就算没长在程家,程佑安也遗传到了这种精髓。
只是程愠更会做表面功夫,会以隐藏的上位者姿态进行利诱。
桌上的气氛没有因为这句话凝固,程愠只是笑笑:“已经死了的人没必要再提。”
公司被影响的那一段时间,他后悔过很多次,宁可从来没找回来过这个儿子。
甚至也怨过乔卉云,血缘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只要她和程佑安愿意留下时尽折,根本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他迁就这个疯女人那么多年,结果因为一块黄铜丢了真金。
一块会发光的金子。
程愠不清楚时尽折是怎么从被那样的困境里转变境况的,就算是被人帮助,那敢帮他的人也一定不简单。
那些想讨好他的人各种为难时尽折,帮忙的人没点本事,哪里敢接这个烂摊子。
能让一个厉害的人愿意给予自己助力,本身就不是容易的事。
他查过时尽折,他身边除了舍赫再无的其他特别。
一个小山村来的女人没有被他当回事,程愠只当是时尽折跌落低谷,找了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当感情慰籍。
直到他听见身体健康的刘润因为心梗半夜猝死,一切疑问都得到了解答。
他意识到,帮时尽折的绝不是常规认知里的人。
就像刘润提的那个不能说出口的存在,那一定是他没接触过的东西。
超脱世俗的力量。
程愠唯一能想到就是时尽折那个神秘的生母。
在她留下的柳条枯死以后,后续发生的所有事都让他见识到时尽折的特殊。
然而时尽折的母亲并不在…
那能给他带来助力的就只剩一个人。
——突然出现的舍赫。
程愠收敛心绪,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会不会有关系。
如果自己也有一个这样能扭转困境的帮手……
他维持住温和的假象,喝下一口咖啡,“是亲父子,可二十年不在身边,哪有那么深的感情。”
“在身边的也没见你有。”
舍赫直直刺回去,俨然一副为时尽折不平的语气。
“你们感情很好。”程愠把那份被无视的文件往前推了把,“收下吧。”
他不在意这两个人在一起是真情还是假意,只要能把他们留在程家就够了。
金钱能腐蚀人心,由奢入俭难,待久了,会沉迷的。
程愠没催,就静静等着舍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