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宴深有一阵子没到岑家老宅来,老太太对他成立的家族办公室颇有微词,但当看到办公室负责人给她看的投资报表以及每位家庭成员支出的详细名目时,心里已经认同了这个家族办公室的财富管理能力。
她戴着眼镜,一项项看到最后,指着岑修上个月支出的费用皱眉:“他上个月又买车?”
梁正怡在旁边听到,维护道:“公司他去不了,总要有些消遣的嘛,他就跑跑车这点爱好了。”
岑修之前被强制带去戒毒,现在戒完回来,整天在家躺着,没有以前的精气神。莫家那边,也不愿意再和他们联姻。
梁正怡眼睛又红了“岑修本就是个好孩子,送去戒毒又断了经济来源,他可没闹过,也不像别的纨绔子弟花天酒为非作歹,他在您面前,还是恭恭敬敬地叫声奶奶。”
老太太:“岑修是我最疼的孩子,他变这样,我最伤心。且看他以后表现。”
梁正怡要的就是这句话:“看表现也要有机会表现。宴深现在一家独大,根本不给岑修进集团的机会。只每个月从家族基金里给这些零花钱,连买辆车都要记录,和乞丐有何区别?”
岑珥不知天天在忙什么,岑修进不去集团,岑顺行还是管着之前的公司,但已不是决策人,只是一些边缘的工作。他们这一家,已经完全被岑宴深给架空了。
只能梁正怡从老太太这吹吹耳风,看能否给岑修安排进集团。
正说着,就见管家乔伯带着岑宴深回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老太太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便让管家和梁正怡都退下,单独到书房见他。
完全没有祖孙情谊,更像是上级下级。
岑宴深回逯城后,便马不停蹄开始查徐西漾之前的病例,发现她父母已经查过无数次了。
他心中已经有数,所以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那日,徐西漾的父母来替她收拾东西,跟您见面时说,下蛊,是什么意思?”
以徐西漾父母的科学素养,他猜到他们说的是下毒。
只是那时,他因为她的“死”,心变得迟钝,没有察觉其中的关联。
老太太冷冷的:“人都死了,现在追究还有什么意义吗?”
徐西漾父母,利用各种关系,不停想动医院的数据库,目标直指她,已经够让她烦了,现在又加上一个岑宴深。
岑宴深:“您最好现在告诉我,否则我亲自查出答案,我不保敢保证会对您的研究所,以及大伯的医院做出什么事。”
他温雅的外型下,某些时候的心狠手辣,老太太是领教过的。
但老太太也不是吃素的:“你这属于本末倒置,当日有机会救她你不救,而现在来查死因?还有意义吗?”
岑宴深看着她,眼神平静,但底色有寒光,他来这一趟纯属浪费时间,所以起身准备离开。
老太太又开口:“不管你怎么想,我要再说一遍,徐西漾被下毒的事,与我无关,不是我做的。”
岑宴深蓦然回头看她:“但她的体检报告上,刻意隐瞒她身上的毒素,是你指使的吧?为了让我找你服软,为了让我放弃事业。”
他只要把两家医院的报告一对比,专业人士一样就能看出区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