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这里,他似乎卸下了全身的伪装,人看出一点疲意。
“遇到什么难事?”僧人一边给他倒水,一边问。
岑宴深想了想:“当年我妈等了你多少年?”
僧人的手一顿,答非所问:“过去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
说完,把水递给岑宴深:“你执着于此,是苦是痛,都需自己承担。”
那一夜,岑宴深回到北逯寺那间简陋的小屋,合衣在硬板床上躺了一夜,又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许秘书和赵哥上山接他,他已恢复如常,上车便开始对接当日的工作。
许秘书:“城南方向那块地已经安排之前新注册的公司去接洽了,问题不大。”
“嗯。城北最近有地吗?”
许秘书:“有,不过有消息称最北边要建一条高速路,所以那边的地,目前价格在涨。”
“去谈,把重点放在城北这块地上。”
“好的,顺成集团也在重点关注城北的这块地。”
“让他关注。”
许秘书又问:“袁太太那边,还需要徐小姐继续跟进吗?”
其他事,许秘书敢自己做主,唯独徐西漾的事,他摸不清岑宴深的脾气,所以不敢自作主张。
“随她吧。”岑宴深知道她有自己的主见,未必肯听别人的安排。
确实,徐西漾表面看着慵懒,凡事不走心,但心里有自己的小宇宙。她当然知道接近袁太太的工作完美结束了,但她不是功利的人,工作之外是人情,所以依然和袁太太保持很好的关系,像是朋友。
那晚在山上时,她拉黑了岑宴深的联系方式,就是突然觉得有点没意思了,她主动了那么多次,但岑宴深就像梁正怡说的,凉薄,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捂不热。
谁爱捂谁捂吧,她身上那点热气被磨没了。
当然,热气腾腾想靠近岑宴深的女人大有人在。
岑家每月的家宴上,莫妍霏再次受邀前来,她这回穿的是一条明艳的红色长裙,V领恰到好处,隐隐约约能看出精心保养过的胸部,身姿曼妙而性感,但绝没有暴露或者低俗的感觉。
莫妍霏身上就有徐西漾觉得的热气腾腾,站在一身清冽的、穿着深色西服的岑宴深旁边,赏心悦目。
岑家每个月的家宴,是老太太定下的规矩,岑家人都必须参加,为的就是维系家族感情。
大多数时候逢场作戏,其乐融融;也有少数时候,各自沉默懒得演。
今天的场合,岑宴深是那个不想演的,坐在那漫不经心地喝着酒,一言不发。
岑顺行还有岑家几位宗亲在旁边谈话,岑青领着他太太纪双过来,两人如漆似胶。
莫妍霏几次想跟岑宴深说话,但因为他一脸冷漠的样子,让她的话到嗓子眼了,又被堵了回去,一个晚上都没有交流。
看到纪双过来,她松了口气,总算可以找个说话的人了,叫了声:“大嫂。”
纪双嫁给岑青后,就在家做了全职太太,其实也不过20多岁,被叫了这一声大嫂,顿觉自己被叫老了,便说道:“叫我纪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