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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面对裴安翊的反问,谢恒诚实的摇了摇头。成功看到对方生气之后,又言语找补了一下,“但我明白裴将军你的意思了,我记得抠门皇帝还在世的时候,翟崇就很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晋王妃,现在娶了旁支翟氏女所出之女,不但可以促成和明州的短暂联盟,为虞烁博得一个不忘母家的美名,对明晟的风险性也很小,几乎杜绝了虞烁从联姻一途咸鱼翻身的可能,毕竟在尹策的屠刀之下,翟家连蚯蚓都被竖着劈了,乔家有自己的小算盘,不会为一个庶出女儿让步的,在这样一举三得的事情之中,唯一可怜的就是那位夹在其中的乔娘子。”
“庶女又如何,嫡女又如何,世家从来不将女儿放在眼里。”
随着谢恒的声音落下,姜泠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紧接着,就看到换了一身衣服的她掀帘而入,然后成功的也被门口的珠帘吸引了视线。
“看来殿下在梧州的日子不错啊。”
第160章挂!就把它挂到上京的……
“这是玻璃所制,不值钱的!”
虽然姜泠的神色很是平静,但已经对她性格非常了解的虞煜还是瞬间觉察到了他隐藏的不悦,知她肯定是误会了,急忙解释道,连她刚刚话中有话提到的东西也来不及深思。
在逐渐熟稔之后,姜泠可半点都不给他便宜老爹留面子的,只要提到永亨帝,都对他的骄奢淫逸深恶痛绝,自己好不容易才在她那里得到的好印象,可不能被误会影响到。
“玻璃是什么东西?”
姜泠听到陌生的名字愣了一下,仔细研究了一下手上的珠帘,发现确实比水晶要轻了不少,但这么通透的宝石不值钱?她怎么都觉得难以置信。
完蛋!
虞煜这才想起来翁佑麟离开的时候他忘记了什么事。
卫衍此行除了给他带来这幅珠帘,还带来了一套白乐为新制的玻璃酒具,心思十分灵巧的做成了十二生肖的形状,画风与他当初玩抽象画在各将军盔甲上动物很一致,各个都憨态可掬的样子,他记得自己和姜泠在锦州渡相遇之时,她对这个画风的小动物就很感兴趣,那套经姜泽之手转交给她的盔甲之上,就拜托乐家人刻上了和姜泽一样的小老虎图案。
所以那套酒具一到手中,他就觉得姜泠应该会喜欢,特意着了一个精致的盒子盛放,本打算在翁佑麟前往随州赴任的时候让他带去送给姜泠的,却因临行前的琐事打岔,忘记在翁佑麟离开的时候转交给他,那套憨态可掬的十二生肖玻璃酒具,如今只怕还放在他屋中的多宝阁上呢。
怎么偏就忘了这个事情呢?
虞煜恨不得用拳头敲敲自己的脑袋,但看到姜泠还等着回答的他只能强撑着脸上的笑容解释道。
“是前不久新鼓捣出来的东西,准备用它换点粮草用。”
“你鼓捣出来的?”
姜泠看看手中比水晶还要通透的珠子,又看看虞煜,实在想不明白这东西还能怎么鼓捣。
“也不能说是我鼓捣出来的,不过是以前在不知名的古书上看过这个方子,这才想起来尝试一下。”
不能再用谢家名义向外誊抄方子的虞煜灵活应变,迅速的杜撰出了一本古书出来,这也是他当时准备应对臣子们的说辞,可惜直至玻璃烧成之后也没有一个人来问他的,没想到姜泠会成为第一个听到这个说辞的人,虞煜说完,看着姜泠澄净的瞳孔,有种欺骗了知心小伙伴的心虚感,那不是他多年苦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技术,只怕当场就要以袖掩面了。
“一试就成功了?那你看到的古方还挺完整的。”
“……侥幸罢了,还是多亏了白乐为,在他没有做出成品之前,我也没想到玻璃会这么清透。”
听到这句话的卫衍看了一眼虞煜,要不是他亲眼看过方子上对成品的描述,还真要信了自家殿下这份颇为诚恳的解释,白乐为废了几窑的玻璃,就是因为没有达到他所写的“晶莹剔透,光滑如水。”
至于什么古书,更是子虚乌有的事,他从殿下出生就一直在他身旁照料至今,东宫之时为防消息泄漏和他人陷害,每每使用过的书房和书桌都是他亲手整理的,哪里有见过这一卷奇书。
他们殿下,明明是有天命在身之人,不过思及现在的形势不不适合大肆宣扬此事,他虽然听到了虞煜言语中的漏洞,也只做不知,反正全天下看到那个方子的人,除了殿下和他,其余两人都不在此,等他回锦州之后再打个补丁,根本不会被拆穿的。
“那你何不将古书直接交给大司农或者司徒,让他们主理此事,也不必你忙中抽闲点灯熬油的辛苦了。”
姜泠不知虞煜话中的古书是杜撰的,她当初独居东宫的时候就知道书房里的藏书五花八门,外加虞煜当场仓促离开的时候还带了一些,所以卫衍一听就知道假的的理由在她这里还是说得通的。
而且在虞煜病中休养之时,她不止一次看到他批阅文书到深夜之后,又拿出白纸来写写画画一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但随着那些纸张下发,历州之中就会多了一些奇奇怪怪却很有用的东西。
虽然于民生计大有益处,于虞煜而言却很耗费精力,她自幼接受的都是世家主母的教育,又通兵法武略,在她看来,虞煜这种亲力亲为的做法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是不值得提倡的。
要是担心被人泄漏秘方的话,就把事情交给完全不会背叛的人去做。
她绝不承认是因为刚刚仔细看虞煜的时候,发现自己当初劳心劳力三月有余好不容易让他长了一点肉的脸庞又完全瘦削了回去,和旁边的那个看起来和他有六七分像的纨绔子一对比,就像青竹遇到了圆笋的感觉,关键谢恒并不胖,却在虞煜的衬托下生生圆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