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她的每一寸。
像个肮脏的东西。
像阴沟中的苔藓。
他坏掉了。
是脏的。
在失控,在崩溃,在变成一个陌生的个体。
少年无助地仰着头,喉结上下滑动,清瘦料峭的脊骨绷成一把反方向的弓,动作也不受控制,违背了主人的意念越发汹涌狂热。
某一瞬间,少年瞳孔涣散,几乎瘫在地上。
他张着嘴呼吸,从失神中醒来,笑了一下,又猛然变得痛苦不堪。
捂住脸陷入了绝望。
怎么会这样。
他做了自己最厌恶的事。
真恶心。
。
唐柔的确做梦了,梦见了站在一间陈列室,里面摆满令人恐惧的仪器和标本。
正前面有扇门。
她往前走,抬手拧开锁。
‘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露出昏黄血腥的环境。
像屠宰场,地上都是血,摆放着几张金属床,和森然腥臭的仪器。
唐柔以为自己看到了地狱,很可怕。
不远处有人穿着沾满血的隔离服,背对着她,从盘子里拿过刀,上面还沾着血。
像手术刀,但没消毒。
视线向下,看到笼子里的身影。
半边臃肿不堪,另外半边在另一面,依稀看见白皙纤细的小腿垂在边缘……破碎的衣裙有些眼熟,身上盖着一块披肩。
唐柔猛地捂住嘴。
那是她自己。
这是噩梦吗?
手术刀举起来,她惊慌后退,撞翻了陈列刀具的架子,东西纷纷摔落在地,发出哐当的声响。
举刀的人一顿,回过头,口罩上都是血,抬步朝这边走来。
像宰杀人类的屠夫。
唐柔快速后退,躬下身子藏在架子后,捂着嘴。
吱呀一声,屠夫推开门走进来,脚步在寂静的环境下格外清晰。
由远及近,唐柔在桌子下看到了他的脚,一步一步从眼前走过,似乎没发现她。
是噩梦吗?
唐柔胡思乱想,脑海很乱。
忽然,那双脚去而复返,弯下了腰。
桌子下露出他森然的面孔,似乎在笑,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抓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