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海回想着美澄走时的口语,脸色由白转青,太阳穴上青筋暴起,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气得双颊微微地颤抖着。
米八和红遙这时也走了过来,米八注视着忙活做饭的苏凉子问道:“你找到漩涡的位置了吗?”
苏凉子连忙放下了菜刀,急急的说道:“那条河的中心位置就是我们昨天看烟花时面前的河,那里就是中心也是把我们卷进来的漩涡。”
视线一齐聚在阳台那处,众多的目光犹如利箭一般朝外射去。
“这样一来美澄就和创造这个虚幻世界的幕后主谋脱不了关系了。”米八低声喃喃道。
春海缓缓地收回了视线,漆黑的眸子里似被蒙上了一层水雾,使得春海的眼神看起来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真切。
“或许美澄就是主导这一切的人呢。”春海边说边往二楼江润的房间望去,目光又冷酷又深邃。
“对了。”苏凉子突然想到了孟溪然,“我出去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女人,她好像认识美澄。”
“等吃完饭后,我们一起出去见一下她。”说罢,春海警惕性的看了一眼阳台和二楼,又说道:“让苏凉子先做饭吧,我们不要围在这里了,免得美澄起了疑心。”
“嗯。”
米八和红遙一起回到了客厅里,春海和稻叶也紧随其后。
没过一会儿,苏凉子就做好饭了,她们还没有来得及去楼上叫美澄和江润下来吃饭,她们两个人就像掐着点一样出现在楼梯上了。
春海和稻叶刚不久得知了江润的故事,如今再看见江润的时候,心底不免生起一丝同情,倒不是那种带有“可怜”的那种同情,而是与之“共情”的心情来心疼江润的悲惨遭遇。
稻叶轻轻抬头,一不小心对上了江润的一双如深谭一般寒冷却绝美的眸子,窗外的阳光透过乌黑的长发,给脸颊上些斑驳的色彩。江润的淡漠疏离,让人难以接触,有着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这实在令人惋惜不已。
“看够了吗?”江润冷冷的说,似乎是故意让稻叶产生难堪。
春海握紧了稻叶有些冰冷的手,美澄瞥了一眼江润,脸上的神情仿佛是在责骂江润。江润充满失望的低下了头,同时在心底暗暗怒骂着稻叶。
美澄看向稻叶,稻叶脸上的尴尬之色已经逐渐退去,如今只剩下平淡。美澄微微一笑,笑容烂漫,声音轻快:“润儿心直口快,不懂得人情世故,又不喜欢和人接触所以才冒犯了你,我替她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你原谅她好吗?”
美澄说的真情实意,犹如她是江润最亲近的人一般,实则,她不过和稻叶她们一同认识的江润。
稻叶看着深深低着头的江润,真心的感到歉意,郑重的说道:“没关系,是我太不礼貌了,所以让江润觉得不舒服了。”
江润连看都不看稻叶一眼,自然也不会理会稻叶的道歉了。
美澄看着稻叶,一脸的满意,像是看着自己最喜爱的一副油画一般的契合自己的心意。
而这一切,她们每一个人脸上的神情变化全部都被春海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细细的琢磨着。
“稻叶,你不单名字好听连性格也是如此的讨人喜欢呐。”美澄毫不吝啬的夸赞着稻叶,言语间的欣赏之情暴露无遗。
红遙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发出刺耳的脆响声。
美澄看着红遙,仿佛是要仔细瞧瞧红遙到底想玩什么花样。红遙也不甘示弱,直接且冷静的回视着美澄,故意提高了声调,说道:“稻叶在你这里怕是只能当得起一句名字好听而已,名花有主者再如何芳香,也只是盛放给她心属之人的,与旁人无关。”
“花儿的盛放,花儿的香甜,自古以来都是为了引来蜜蜂,蜜蜂何其多又长得一个模样花儿又当如何分辨哪个是它最为心属的。”
“也可以反着说。花儿何其多,也都长得一个模样,蜜蜂又当如何分辨哪个是它最为心属的。”
“蜜蜂……”
红遙打断美澄的话,“难不成蜜蜂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哪个闻起来最香就扑向哪朵花吗?如此便更不配说出心属这两个字了,因为它微笑注视着花儿的时候就已经侮辱了花儿。”
“微笑是这世上最美好的表情,你把微笑和侮辱混为一谈简直是首尾乖互,你是觉得自己难以自圆其说所以才胡乱组成的词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