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生听她说完后,沉默了几许说道,“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
白清雪一愣,嘀咕着道,“你是一个大冰块,嘴巴狠毒,天天欺负我。”
李无生打趣反驳道,“我可没有欺负小白,是小白让着我。”
一阵夜风把窗户吹开,风刮过窗户上的木头咣当一声作响,李无生和白清雪循声望去,李无生说到,
“我去关窗。”
白清雪看着他起身而去的背影,想着刚才梦里满身伤痕血流不止的模样,她忍不住掉下眼泪,她开口小声喊出,
“李无生。”
“嗯?”李无生一边关着窗户,一边回应着她。
“小白你今夜很奇怪,一直喊我的名字,竟然不喊我大冰块,还有些许不习惯。”李无生关上窗户后,笑盈盈的走向白清雪。
她很少见到他的笑容。“我记得,你上次在云来客栈的时候,你说你出生在仲夏。”
这句话瞬间触碰到了他的逆鳞,那段回忆是他终其一生不能向外人说出的秘密,是他痛苦的根源,是他发疯如变成恶魔的梦魇,李无生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变回往常冷漠无情的样子,甚至比平时更加冷冽三分,眼神如寒池里未融化的冰一般阴冷。
白清雪被这一幕吓到,她幽怨的眼神看着他,她双眼含着泪,泪水忍不住的从眼中滑落,真挚的神情,天真的撇了撇小嘴委屈说道,“别,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想记住你的生辰,我还要记住你的名字。”
李无生听到记住你的生辰这句话,顿时愣在原地,木纳的看了看她真诚的面容,他此时心中原本犹如岭川万年的积雪被春日的阳光洒满一般,充满了温暖,瞬间他目光里的寒冰在看到白清雪关心的泪水下渐渐融化,他怔怔的望着她,此时他已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回答,只感到心中很是温热,犹如夏夜晚风轻轻按摩撩动着他,被寒冷冰川一直包裹着的那颗十八年的心,在一点一点的融化。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想要记住他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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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她,眼中似有一汪薄雾浮现,他无语凝咽。
她看着他,眼中含泪。“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想把你带回家。”
他压抑着的情绪在心中暗涌,这十八年来,第一次有人同他说这样的话。他不知道小白究竟做梦梦见了什么,但是他感受到了小白心中很是担心他,这份担心又让他觉得无比的欣喜,大概这就是人常说的“在乎”二字吧。
他看她的脸在情绪泛滥眼泪的作用下憋的通红,李无生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白清雪的额头,
“额头怎么那么烫!”
白清雪一把将他的胳膊拽下,“我没有生病,我说的是认真的!”
他顿了顿,用贱贱的口气说道,“我那么厉害,怎么会死?快躺下,睡觉!”
。。。。。。
在李无生连哄带气下,把白清雪终于安稳的劝睡下。
他一人执着剑开门而去,来到院中。
院子里来来往往巡逻的温家护卫们看到李无生后,便恭谨的行礼,
“李大侠!”
这是来到江南道第一天的夜,在龙清禅寺的观音像山顶,温词执意要带他们二人回府小住答谢,于是他们便乘着温家的大船一路抵达了江南道。
今日入府,未见到温家的掌事人温商,温词本想带二位才俊少侠拜见爹爹,下人告知温老去了江南道西寿村,明日回来。在温词的特意安排下,先将二位好友安置在自己的梨花别院内。
李无生在这梨花别院内走着,一个轻功雪落云飞到了屋顶上,他俯身而去,约莫半个江南道映入眼帘,这个温府豪华气派建造在依山傍水的半山腰上,连接着整个江南道的水系湖泊都经过这山下,湖光山色与温府之间,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