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人目瞪狗呆,难以置信的模样,徐凤元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继而开口,“陛下,您怎么了?不是心系我父多日,还专门为他准备了接风宴吗?怎么我父真的归来了,您反而不说话了?”
“陛下莫非是乐昏了头?”
徐凤元的话一出,满朝文武俱都蹙眉。
胆敢当面说乾帝昏头的,都没什么好下场,这厮也就是仗着永安王的威势,才敢如此无法无天。
姬元庆更是气的拳握欲裂,咬牙欲碎,恨不得亲自扑上掐死徐凤元,但当目光触及永安王的那一瞬,他完全怂了。
就连乾帝,也只能对徐凤元的话连连应和,“是啊,朕怎么昏头了?明明等了王叔多日,现如今王叔好不容易回来,朕却乐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王叔,你击退南疆大军,是我大乾的千古功臣,若无王叔,大乾何来今日之太平?朕又何来如今之安稳,你别说是路上延误了些时间,就算是要朕与诸臣多等几日,又算得了什么?”
乾帝一边说,一边走下龙椅,那姿态可谓是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哪怕是姬承乾和姬元庆,也从未见过乾帝这般俯首做小。
然而,面对乾帝的阿谀奉承,永安王却是冷哼道,“陛下日理万机,本王哪里胆敢让陛下久候?”
“今夜归京,就算是已对陛下复命,现本王累了,要带这不争气的逆子回家休息了。”
说罢,永安王拎起徐凤元的后衣领,就要离开,完全不理会乾帝为他准备的接风宴。
这可把谢国公之流气坏了,这个永安王可真是随心所欲,好大的胆子!
就在永安王即将拎着徐凤元走出御书房之际,徐凤元忽而开口,“父王,等等。”
“你,还有事?”永安王面色阴沉的看着徐凤元。
听说,他在外征战的这段时间,这小子在花楼马上风,还被皇室趁机换婚,对此,他一直心中不悦。
想他永安王一世枭雄,怎么就生了徐凤元这么一个逆来顺受的窝囊废?
徐凤元挣脱永安王的桎梏,道,“父王,我知你日夜兼程,极为辛苦,但陛下可是特意为你准备了接风宴,盛情难却,即便你不参加,也让儿子将宴请群臣与陛下的美酒奉上啊……”
至此,徐凤元还记着要让万古春成为御酒之事,“陛下,南疆有南疆的国酒醉修罗,我大乾泱泱大国,更不能落于人后,这万古春更在醉修罗之上,更是大乾人所公认,还请陛下封万古春为御酒!”
“还有,陛下方才答应我的事情……”话到此处,徐凤元故意停顿。
想到要彻查构陷徐凤元卖国、杀父、刺君的幕后黑手,乾帝就觉得头痛,为了不让对方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他当下道,“就如徐世子所言,册封万古春为我朝御酒!”
“父皇……”眼看徐凤元又为万古春赢得御酒名号,以后可谓是结结实实的骑在了醉修罗的头上,姬元庆极其不甘。
但对上乾帝那警告的目光,他即便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本以为徐凤元得了些好处,就会离开,却不料,对方在对乾帝作了个揖后,道,“多谢陛下,不过,那薛天何之事影响恶劣,背后可能还牵涉通敌……陛下还是不能轻易放过。”
“……”该死的徐凤元,他不是个纨绔吗?怎么这会儿脑子这么灵光了?
乾帝的面色尤为难看,虽然,他的本意是永安王府和谢国公府都要一一去除,但现在永安王府未倒,他留着姬元庆与谢国公府还有大用……
绝不能就这么被徐凤元扳倒!
“永安王劳苦功高,徐世子更是心系社稷,不如这样,朕册封你为监察司副使,此案也一并交由你来审理?”
“父皇……”眼看乾帝还要给徐凤元破例封官,姬元庆瞬间就急了。
反观永安王,也一脸凝重的看着乾帝,“陛下,犬子的德行你是知道的,别说监察司副使了,就算是九品小官,也不配……”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诶,王叔在外征战多日,不知道凤元已经长大了,朕既然敢册封他,将这个案子交给他去查,就对他有足够的信心!”
“而且,儿孙大了,总有自己的主意不是?此事,王叔不如就交给凤元自行抉择?”
说着,乾帝龙目笑眯眯的看向徐凤元,满脸鼓励的道,“凤元,怎样?你,敢不敢接下监察司副使一职,及薛天何一案?”
刷!
随着乾帝的声音落下,无数道目光落在徐凤元身上,等候着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