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川没搭腔,边走边解开了制服的衣扣,扬手丢给白胭,“披上。”
白胭下意识去接,却“哎哟”一声,又缩了手。
孟鹤川瞬间顿住脚步,倒回来拉起她的手,白藕似的手臂上有两道狰狞的血痕。
血都已经凝固了。
白胭低头看了下,应该是和胖子拉扯的时候被割到的。
孟鹤川松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压在她伤口。
帕子干干净净,丝质的,上面用金线绣了青竹。
白胭垂下眼,不合时宜的腹诽:还挺清高。
青竹喻君子。
孟鹤川一个反派用青竹的手帕,这同明朝那些鱼肉百姓,遗臭万年的东厂太监把岳飞当成偶像是一个做派啊!
“想什么呢?”孟鹤川的声音在她头顶冒了出来,“自己压着。”
白胭连忙在心里暗骂自己。
就算人家是反派,好歹救了自己,还拿着自己看起来就很贵的手帕来替她止血。
于情于理,至少自己在此刻不能做白眼狼。
“谢谢你,孟总工,我回去后会替你洗干净的。”
“一条手帕而已,没有人重要。”他淡淡颔首,知道她的手受了伤,主动把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将注意力从白胭身上收了回来。
“强子,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陆寄礼指挥着其他的队员按照黄牙说的方向继续去抓人,自己则刚好是搭着他的肩膀,将他扣过来。
白胭还记得对黄牙的承诺,忙上前:“陆队长,是他,确实是强哥去报的信,他与绑架我的事没关系。”
“嫂子,别别别,别喊我强哥,我受不住!”
陆寄礼一听,更来劲了,“你喊谁嫂子呢?”
“陆大队,您可别开玩笑了,不是您说的,嫂子是孟总工心尖上的人吗?嫂子,你说的可真是没错,您和孟总工的关系果然不一样!幸好我没参合到这破事里头!您可得帮我说话啊。”
白胭伸手没拦住黄牙的话,挠了挠头,觉得自己是不是干脆装着哭晕过去算了?
“卧槽!”陆寄礼的嗓门扯得比刚才在车上喊白胭的名字还要大,“阿胭妹妹,你们俩认名分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一双眼睛贼溜溜地在白胭身上披着的军绿色衣服和手臂上的帕子上来回看。
孟公子可是最有洁癖的,白胭身上一股子在牛坑里滚过的味道,他也愿意将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
孟公子这是铁树开了花还是脑子被驴踢了?
还好去抓人的队员行动迅速,拧着好几个人返回。
成功阻止了陆大队长的胡言乱语。
胖子刚被逮着就吓尿了,一裤裆潮湿。
高猴还算镇定,但也耸搭着脑袋。
白胭此时有了撑腰的,想起他们对自己的那些污言秽语,加上高猴在抓她的时候还趁机掐了她腰好几下。
此刻气不打一出来,要看一旁的队员还找回了她的保温桶,冲过去,用没受伤的手直接抢了过来。
准准地砸向高猴的下本身。
“叫你们拐卖妇女!”
随着高猴的哀嚎,周围一片的男同志同时觉得胯下一凉。
特别是孟鹤川。
身上冷的可以往下掉冰渣子。
没记错的话,她在大队里和自己争执的时候,似乎也想攻击自己那里……
这个女人,对于男人来说,实在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