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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连串的提问,不仅如此,崔宛乔的话里夹杂着根本无法前后连贯的词句,张起灵的眉头终于有所动静的凑拢,接着分开:“介意什么?”
“你看我的眼神,别的男人也这么看过,那通常代表想跟我上床。”崔宛乔靠在门框,并不风情,她今天忙了一整天,脚很累,“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想做吗,你应该想跟我做吧?不然你大老远的跑来找我干什么,我想不是为了那250万,你根本连提都不提,当然,我会给你的,只是一次性取这么多需要点时间。”她不再试图用视线往对方眼底深处探寻,崔宛乔希望这种事能直接一点儿。
崔宛乔的目光转而瞟向张起灵结实的胸肌,再转向腰到臀部略隆起的弧角,盘算着这具身体到了床上,或者其他可能有点儿奇怪的地方,节奏和深度会有多么给力。
张起灵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察觉到了崔宛乔意味不明的视线,他不确定那是不是好意,但他感觉不到对方的恶意。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起灵嘴角边的肌肉微微绷紧,他是真的无法理解崔宛乔的意图,而不是故作清高的借口。
他从没跟姑娘深入交谈过,也没有谁给他留下过印象,但张起灵很肯定,和自己说过话的姑娘不是这样的,至少张起灵能够轻易地看破她们的所有阴谋。
崔宛乔笑了笑,不带任何讽刺意味,她走进了张起灵的卧室,事实上,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么贸然走进张起灵的领域是多么危险的举动。
现在的张起灵已经不再温和,他浑身戒备,随时都有可能做出反应。
张起灵不是那种在行动上拖泥带水的人,他面对的敌人往往穷凶极恶,所以一般不做什么刺探或是多余的考虑就直接动手,利落得很。
显然,崔宛乔不知道眼前这位白嫩的小哥,曾徒手从血尸脖子里撤下过贯穿全身的神经中枢,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危机之中了。
张起灵的眼神变得异常的冷酷,他正在压抑那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别再靠近我。”张起灵发出警告的低吼。
崔宛乔眨眨眼,尽量平息那股被无情拒绝的愠怒,她故意用难得甜蜜的口吻循循善诱般对他慢声道,“我也不打算跟你发展什么长期的关系,就一个晚上,怎么样?或者如果你觉得还不错,也可以两个晚上,反正你打算长租。”
崔宛乔刚打算开口再说些什么更引人遐思的话,就见张起灵扔掉手里的东西,快速地从她身边侧身跑出了卧室,崔宛乔站立的两边都没有留下太多空余,然而张起灵奔跑时完全没有撞到她,连轻微的刮擦都没有。
很快,崔宛乔听到了关门声,等她反应过来后也迅速跑向楼梯口,她发现张起灵已经出门了,前后没有用到5秒钟。崔宛乔注意到张起灵刚才并没走楼梯,而是直接从过道的护栏上往下跳的,地板上有两个新踩的脚印。
他这是被吓到了吗?
崔宛乔啼笑皆非地想,
她快步走下楼,把门打开,屋外只有路灯的光亮和初夏的晚风带来的舒适凉意,偶尔有两个保安打着电筒骑着电瓶车在不远处例行公事地巡逻。
崔宛乔本来想关门的,但是考虑片刻还是拿着钥匙出门在小区周围溜达了一圈,时不时地呼喊着张起灵的名字,她遇到巡逻保安的时候,也顺便问问对方有没有看见个光着膀子的年轻男孩儿跑过。
“崔小姐,你家进贼了,要不要报警?”保安问。
崔氏夫妇在这个高档小区住了差不多20年,几乎每个保安都认识这家人,因为是教授,又是学术界的大佬,崔宛乔一家一直都很受尊重。
“没有,是,呃,我和男朋友吵架了。”崔宛乔随便编了一个理由保安就信了。
她没有找到张起灵,一个小时后回到家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她有些沮丧地想,这段再续的艳遇估计是泡汤了。也许人家真的只是想租个房子,赚点生活费,而自己刚才的露骨举止让对方难以招架。
二楼卧室的地板上还躺着张起灵离开前的枕头与被单,崔宛乔将它们捞起来随手丢上床,很快看到张起灵来时穿的衣服和另一件衬衫与毛巾放在一起,崔宛乔懊恼的想,他刚刚原来只是打算去洗澡,而不是故意裸露。
一柄用黑布包裹的长物件吸引了崔宛乔的注意,印象中,这好像是吴邪交给张起灵的,他一路背在身后。看起来这东西对他似乎也不重要,张起灵离开时,都没想把它带走。
崔宛乔准备把长柄拿到客厅的门口放着,万一张起灵回来取的话也方便。
她没想到黑布包裹下的硬物如此沉重,崔宛乔单手根本连拿都拿不起来,她尝试用两只手去抬,也只轻微地让那东西有点小动静。
就像被什么东西给牢牢地固定住了似得。
“什么东西?”崔宛乔好奇地把裹在外面的布扒开,
那是一把周身铜黑的长刀,她的目光立刻被古刀吸引过去,崔宛乔立刻下定判断,这是古董,还是非常值钱并且稀有的那种。她几乎马上得出,黑色长刀出自元代的某个地位显赫的将军之手的结论,也许是更早的年份。
刀鞘的做工精细,上面的图腾很好的展示了那个年代贵族的喜好,崔宛乔不敢轻易用手触碰这么难得的古物,她飞快地跑下楼,在一堆杂物中翻到了专门用于研究文物的橡胶手套。
崔宛乔打开卧室里全部的灯,用放大镜仔细欣赏这么漂亮难得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