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漱醒来所面对的便是空荡荡的房间。
段寒成早走了,并且是在严词厉色拒绝了秦漱之后才离开的,他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了,无非就是绝不会因为多年前的一些旧情而对秦漱有所厚待。
他的声音那样冷,跟多年前温厚的,干净的嗓音完全不同。
尤其是在面对秦漱时,几乎就像个堪比陌生人的上司,彻彻底底将秦漱的幻想撕碎,让她没有办法维持平和的心思。
秦漱坐在沙发上,想着段寒成的那番话,那样直白厉害,他几乎算得上是撕破了脸警告她,“如果你留在这里只是为了工作,我可以答应你继续留下,可如果你有其他的意图,那你可以趁早离开了。”
秦漱喝得有些醉,面孔潮红,不明所以地看着段寒成,“我有什么意图,我应该有什么意图?”
“没有最好。”
丢下四个字他就要走。
秦漱从后跟了上去,像是不甘心似的,“寒成,我到这里这段时间兢兢业业,我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让你这么讨厌我吗?还是因为我是段董送来的人。”
段寒成并不在意秦漱来是做什么,只要别搅活到他的生活中来,他不会对她怎么样,“我不讨厌你,因为你我而言,就是一个下属。”
他再也不是当年可以亲切称呼秦漱为姐姐的那个段寒成了。
这一点,秦漱要清楚。
站在落地窗前,秦漱的酒好像全醒了,站在高处俯瞰着夜景的绚烂,心中却是一片数不尽的荒芜,要怎么完成段业林交托的任务,成了秦漱当下的重中之重。
显然,这个任务要比她预想的难多了。
就像在来之前,她并不知道段寒成会这么爱方元霜这个女人。—
酒会过后秦漱安分了好些天,就连段寒成的办公室都很少踏进去,一心在准备接下来的新项目,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同时也提段寒成拦了不少工作,给他减轻了很多负担。
尽管在别人眼中她是个尽职尽责的下属,可在段寒成这里,对秦漱的戒备从未减轻。
秦和可以随意进出段寒成的办公室,秦漱却需要提前通报一声,得到允许了再上楼,要是赶上段寒成心情不好,她便连上楼的资格都没有,手上就算有重要的文件,也需要秦和转为递交。
泾渭分明线,划分得明明白白。
秦和敲开门走了进去,段寒成埋头工作,“文件放下就好了。”
秦和是放下了,却站着没走,有些小心翼翼开腔,“段总,你跟秦秘书怎么了?怎么这些天气氛那么糟糕,上次在酒店房间,你们……”
不等秦和说完,便被段寒成一记眼刀给封住了声音。
他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这件事别拿出去乱说,知道吗?”
秦和猛地点了点头,那样子像是生怕被杀人灭口似的,段寒成无奈扯了扯嘴角,“行了,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