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褆说:“你越来越胡说了。”
阿多木站起来:“休屠王再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若褆说:“你先去吧,我和你母亲商量一下,等事情定下来我再告诉你。”
事情就是这样,不管你情愿不情愿,容不得他反抗,历来都是如此,没人能逃得过。若禔当年也一样,他所爱的姑娘成了别人的新娘,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泪流满面的女子去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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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禔之所以要促成这桩亲事,就是他曾经为了雁儿反悔了自己对浑邪王的承诺。如今让阿多木娶了他的女儿,也算是有了弥补,不管怎样阿多木是雁儿的儿子,兰诺不会不同意,这样就为弥合两大部落的裂隙奠定了最为完美的基础。
当晚若禔来到后庭的殿里对雁儿说:“我听说阿多木整天往草原上跑,好像是喜欢上了一个牧羊女。”
雁儿很是惊讶:“这怎么可能,我一点都不知道。”
若褆说:“他长大了,该有他的世界了,不足为怪。但阿多木必须先和浑邪王的女儿结婚,这是老休屠王定下的,我们得遵守。再说浑邪王是你哥哥,我想你不会有意见吧。”
雁儿想了下说:“好吧,我依从你的意见。这样也好,让阿多木娶了兰竺,两个部落会友好相处。”
若褆点头:“阏氏很明智,就该这样。我见过兰竺,除了任性一些外,论相貌那绝对是草原上的一枝花。我相信,一旦阿多木见过了漂亮的兰竺,他会喜欢上的。”
雁儿又问:“可他喜欢的那个牧羊姑娘又该咋办?”
若褆说:“是得考虑他的感受,不能硬来。不如这样,等成亲以后倘若阿多木还忘不了那个牧羊女,就让他纳小好了,反正王子们娶几个女人很正常。”
雁儿点头应允:“看来只能这样。”
之后,若禔把阿多木叫到王宫,给他安排了一份差事:“你去给浑邪王报个信,从西域得到消息,那个跑了的汉人程崮近日将返回长安,请浑邪王那边务必截住。”
阿多木感到奇怪:“就这么点事还要我一个王子去传递?”
若褆说:“这可不是小事,当初程崮跑了,漠北都怪罪了,事关重大,绝不可等闲。正因为重要,我才派你去。你想一想,当初那个程崮本身就肩负重要使命的,绝不是什么商人,结果被你母亲给放走了。如果他从西域顺利返回长安,怕对我匈奴不利。”
经他这么一说,阿多木答应了:“看来任务不轻啊。”
若褆说:“你以为呢。让嘎林陪你去,以后他就听从你的使唤。”
阿多木说:“嘎林不错,他是父王精心为我挑选的护卫,本来就是我的随从,不用你吩咐。”
“那好,只要你满意就行,去吧。”
待阿多木出去,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赵辛开口了:“王爷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这是让他相亲去了。”
若褆笑了:“都有,一举两得。”
阿多木出发了。
他知道自己传递的话并不是多要紧的事,没那么着急,特地绕道去了牧场,就是想看看牧羊姑娘山丹。
天空晴朗,苍鹰展翅划过,鼹鼠、野兔惊恐地在草丛中逃命。
马蹄疾驰,英武的阿多木王子抖动缰绳,远远就看见了牧羊女的身影。他颇为兴奋,策马向她奔去。
身后紧跟着随从嘎林。
草原上,一条车辙醒目地在碧绿的草原上划开,很是刺眼,曲曲弯弯,伸向无尽头。
一辆载着毡房和生活用具的牛车行驶得缓慢,静谧中,山丹姑娘不时吆喝牲口的声音显得很空远。
阿多木上前打招呼:“嗨,还认得我吗?”
山丹看到了阿多木一张笑盈盈的脸,狠狠瞪了他一眼。
阿多木也不在意,依旧笑容满面:“我们又见面了。”
山丹说:“我根本就不想见到你。”
大轱辘车旁,扶着车帮行走的奶奶显然被孙女的语气吓坏了,赶紧往前走几步,毕恭毕敬地向阿多木王子赔罪。
“英俊的王子,是我孙女不懂事,千万别和她见识。”
阿多木故意说:“那你说该怎么惩罚她?”
奶奶刚想说什么,牵牛走在车前的山丹接过话没好气地:“你想怎样都行,我们是谁呀,连命都是主子的。”
“那是,你以为呢?”阿多木嬉皮笑脸。
山丹转过头不理阿多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