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绮点头:“没错,是那样。眼下大单于还没有子嗣,所以没有王子做长客,他们提出要我去做长客。”
雁儿明白了:“这都是借口,即使大单于有子嗣,他们还会找别的理由。看来外面的传言是真的,通古斯王这样做的本意就是为了大阏氏你呀,那是他心里难以放下的一个情结。”
呼衍绮痛苦:“这都是好些年以前的事了,他这是何必呢!”
雁儿劝了呼衍一会,见她心情很坏,思绪也烦乱,说想一个人静一静。
雁儿遂告辞出来。
回到自己的住处,雁儿越想越觉得通古斯人可恶,想来想去,愤愤然的她居然把这一切怪在大单于莫都身上。
“呵,让一个女人去息事宁人,简直不可理喻。你大单于不是天下无敌嘛,东胡势力强大,你不敢侵扰,却让汉地烽火不断燃起,旖旎的河山被一次次焚作一捧焦土。同时被烧焦了的还有汉地那些父母亲们的心,他们的女儿一个个被马背上的人劫掠到了广袤的漠北,惨遭蹂躏,你们想过心疼吗?……想想都不寒而栗,却要我给这样的人做女人。老天,你还长眼吗?”
奴仆吓得赶忙赶忙把所有的穹庐帘子放了下来。
雁儿还在继续:“怕什么,我偏让他听见。现在你莫都知道疼了,你体会过别人的疼吗?多少父母的心在流血!”
奴仆惊得目瞪口呆。
此时在大帐里,莫都也在怒不可遏:“呵,他通古斯王子刚继承了王位就急不可耐地带兵横刀夺爱来了,可恶至极!”
孪鞮莫都狠狠地把手中的骨质酒器砸在地上。
莫都咬牙发狠:“等着,有一天我一定会灭了你!”
就在呼衍绮去通古斯的前夜,莫都来到了她的正帐。
呼衍绮起身迎接,孪鞮莫都望着已经平静的呼衍绮眼神复杂。
呼衍绮说:“干嘛这样看着我。”
莫都问:“他心里从没放下你,你是否就在等待这一天?”
呼衍绮可笑:“你是这么认为的?可我的第一个男人不是他。从嫁给你的第一天起,我不但人是你的,心也属于了你。”
莫都缓和了口气:“呼衍,不要怪我,是通古斯人可恶。”
“我知道,我怎么会怨你,谁叫我是一个女人呢。”
莫都有些自责:“我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呼衍绮叹口气:“也别那么说,这是命。想喝酒吗?我陪你。”吩咐下人,“上酒。”
下人赶忙去准备了。
莫都坐下来:“大不了我带兵和通古斯人决一死战,哪怕失去了草原和家园也在所不辞。”
呼衍绮摇头:“这又何必,我知道你心里堵得慌。我们匈奴人真的不如他们强大,何必为我搭上那么多军士的性命。你的志向是做草原王,我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奴仆端酒上来,呼衍绮接过,坐在莫都对面斟酒。
莫都说:“要不了多久,我就去接你回来,到那时整个通古斯草原都是我们的。”
“这我相信。但我希望从此草原上不再有烽火、杀戮。”呼衍绮把酒器递给莫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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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到处的战争就没停息过,你说的那种安宁根本不可能存在。”
“但我就是这么想的。”
莫都端起酒器一饮而尽。
“等着吧!”
此时,须卜的侍女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主子:“大单于去了大阏氏穹庐。”须卜狞笑道:“去吧,那是最后的告别,就让她在大单于怀里再温存一次吧,明早她就该走人了。”
明早就要离开,呼衍绮还不忘关照雁儿,她对莫都说:“雁儿是个好女子,孤身一人这么多年在漠北,大单于以后多陪陪她。”莫都说:“我现在除了仇恨,哪有别的心思。”呼衍绮说:“别这样,要沉住气,你将来是要做草原王的。”莫都举起酒器与呼衍绮对酌。呼衍绮说:“这是我最后一次陪大单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