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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元打了一个寒颤。
他竭力表现得舍生取义,重复自己在检讨书中所写的句子,“军营不同于小家,从今天开始我要为大家舍小家。”
恭俭良道:“我就是大家。”
禅元只想说,你快闭嘴吧。
离婚的念头和高压电线一样横跨他的脑子,触之即死,可又不除不快。他早该明白和神经病结婚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哪怕这是一个长得十分和他胃口的神经病。
“你不喜欢我。”恭俭良点破,“禅元,你不开心。”
他有些难过,眉毛和眼睑都垂下来。因为战斗结束两个人直接被送去洗漱,洗漱完又被接送回裁决处的检讨室,蒙头写检讨。恭俭良身上草草披着一件纯色衬衫,衬得他有种坚硬的破碎感。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雄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我、我不知道。你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禅元心有点硬不下来。他侧耳倾听,确定声音酸酸的,声线颤颤的,就连呼吸声都断断续续,像是小孩被噎着般上上下下。
真哭了?禅元有点不确定。他想着再观望观望。
恭俭良摘下雌君戒指,“你手,拿出来。”他抓住禅元的手,强硬地把戒指塞回去,“是不是因为这个……我是想自己给你。三哥太坏了,我明明是想自己给你的,他怎么可以直接给你的呢?”
禅元目瞪口呆,看着恭俭良咬着下唇,两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滚落,划到下巴,湿了衣领。
“别哭了,我给你还不行吗?”禅元开始找抽纸。
他还是第一次见恭俭良哭,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也许他真的喜欢我。禅元心动摇到,可惜下一秒。恭俭良眼泪一收,神采奕奕,“给我生蛋。”
禅元:……
他默默把纸巾一张一张塞回去。
等着吧,回去他就把“雄虫七年表演学习”刻在脑门上。
再忘记,他就是狗!会汪汪叫的那种狗!
*
裁决处中,一群军雌边处理文件,边围观这对战斗力爆炸的夫夫打情骂俏。
“他们感情真好。”其中一人羡慕地说道:“我结婚十多年,雄主都不会和我开这种玩笑。”
较为年长的嬉笑道,“别说十年。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看见这么主动要孵蛋的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