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亭选择装傻,上前一步,用唇去吻掉他的泪珠,柔声哄他:“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看见你不要命扑过来,我差点心脏骤停。”
林含清一把推开他,不服气:“难道我不是吗?”
能为彼此奋不顾身,证明把对方看得格外重。
感情这种事最廉价的就是口头示爱,而他俩是字字没提爱,每个行为举止又都在说爱。
徐鹤亭的气突然消了,能够感同身受胜过千言万语。
拉着林含清的手往自己门口走:“这段时间先住我家吧。”
“为什么不是你住我家?”林含清没被哄好,还生着气呢,他不想让徐鹤亭当个没事人揭过这一茬。
徐鹤亭:“可以。”
站到客厅的第一时间,林含清就后悔了。
家里太久没人住,透着股说不出的味道,晚上温度太低,开窗通风冷得慌。
大概是看出他的悔意,徐鹤亭假装走到餐桌前指腹抹过就是灰尘,举起来给他看。
“脏,明天叫人来打扫吧,先按说好的在我那睡一晚。”
林含清下巴微抬,勉强道:“好吧,明天收拾好,你就搬过来。”
说完转身就走,完全没觉得两家那么近,徐鹤亭没住过来的必要。
胳膊打着石膏,洗澡成了大问题。
林含清坚决不同意徐鹤亭帮忙,带着睡衣进去,在浴室里奋战四十分钟,洗个囫囵澡。
拉开门,看见徐鹤亭就等在门口,随叫随到。
他看了会:“能帮我洗个头吗?”
徐鹤亭撸起袖子,带他又回到浴室,水汽没完全散去,空气里是熟悉的草木清香。
明明自己用过多年的沐浴露,早就无感,徐鹤亭看眼乖乖站到洗手台前弯腰等着洗头的林含清,只觉得在他身上就多了些别的意味。
温度适宜的水流温柔落在头顶,大掌揉上来,很慢,特意照顾着头皮。
这手艺比林含清去过的理发店要好,按得他眯起眼睛,连声音都软了。
“学过呀?”
“你满意就好。”
徐鹤亭这几年杂七杂八学得东西实在太多了,要说哪些是为林含清特意准备的,很难分得清。
因为大多数时候是想靠学习过程的专注去抵消对林含清的思念,不那么做,徐鹤亭很难抑制找不到他的绝望。
“你能冷静和我讨论今晚那辆车吗?”
“别操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林含清只觉得头顶打泡泡的手重了重,像在警告不听话的小朋友,他不为所动。
“算医闹吗?”
“……”徐鹤亭阻止不了他,转而说起往事,“工作第三年有次病人家属接受不了手术失败,当场掏出刀子捅了主治医生。”
“你受伤了?”林含清扭头,湿漉漉的发丝甩徐鹤亭一脸水,他仰着脸,露出湿漉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