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危的目光移至篝火上的铁锅,看起来就是普通而寻常的食物。
他说:“谢谢,我吃过了。”
“好吧。”女人将易拉罐剐得干干净净,而后又伸出舌头舔了一遍,才念念不舍地将罐头扔掉。
“……”所以刚刚是想让他舔空罐子吗。
厄带着黎危来到平屋右侧的房间:“你暂时住这间。”
黎危环顾一圈:“它好像有主人。”
厄弯弯眼角:“是我在住。”
黎危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厄看了他半晌,问:“为什么不和我说谢谢?”
黎危掀了下唇:“谢谢。”
厄愉悦道:“不客气。”
黎危问:“那些人是怎么感染的?”
厄似乎知道黎危在想什么,直接跳过了回答说:“口鼻吸入不会感染,只有触碰才会。”
黎危眉梢微动,这实在有违霉菌的常理。
“如果你实在担心……”厄走到房间的角落,拉开衣柜找了一阵,“——就戴上它吧。”
厄手里多了一个防护面具,他走到黎危面前:“你不要动。”
“……”
防护面具的款式很普通,应该是上个世纪的常规款。上面也没附着什么霉菌,看起来一切正常。但在异常之地,本就该遵从少看、少听、少触、少碰四大原则。
“哒”得一声。黎危没动,任由面罩卡在脸上。
厄伸手穿过黎危耳侧:“后面也得扣上。”
说话的事后,厄的吐息喷洒在了黎危下巴上,痒痒的。脑海里莫名浮出一个念头……像长了霉菌似的。
黎危克制着伸手去摸的念头——在异常之地,不能过度遵循自己的大脑。
“这样就好了。”厄拍拍手,拉开距离,“它们不会进入你的口鼻,你就不用担心了。”
面前的厄实在太正常,与黎危前些天杀死的游厄判若两人,像个仿制品。
黎危缓缓问:“你的名字为什么只有一个字?”
厄回答:“因为没人给我姓氏。”
黎危说:“大多数人的姓都是父母给的。”
厄不在意地说:“那我就是那少部分没有父母的人吧。”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
过了会儿L,黎危冷不丁道:“姓游吧。”
厄:“好的。”
游厄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一个刚认识的人给了他一个姓,他也坦然地接收了一个陌生人冠予的姓。
见他答应得这么爽快,黎危有一瞬间在想,也许刚刚该说姓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