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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怀德双目通红,“报了,但各路传令官皆于途中蹊跷失踪了。”
御医用急针才令祁延缓了过来。他双手颤抖着,召福安贵过来,“传朕命令,开大朝会。”
两个时辰后,御书房内聚集了前来商议战事的大臣们。
大家互相看了看,发现人数寥寥,连平日大朝会的一半都不到。这场大雨里,病的病,躲的躲,倒的倒。
“匈奴距京都还有不到两百里,最晚后日便会抵达京备五营。一旦京备营抵不住,盛京沦陷在即。”石怀德声音沉着,喉咙发紧。
祁延转向枢密院使康贾忠,这个拥有发兵之权的最高军事长官。“现还有何人能战?”
大盛重文轻武的弊端此刻展露无遗。三品以上武将都已派往各地镇压军阀。京中原有三位将军镇守,可一位年事已高大雨染病,一位牵扯贪墨案被下了狱,还一位早已自裁于诏狱之内……
满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这时,群臣中缓缓站出一人。
*
服下解药的陆潇年不知何时浑浑噩噩睡着了,等到他再醒来,发觉周遭气味不对。
眼皮沉重如坠巨石,半晌都睁不开。鼻中血腥味弥漫,腥臭潮湿。他猛地一惊,睁开双眼——
诏狱!
阴虫臭鼠爬过他的脚边,他简直难以置信!
眼前浮现出祁岁桉充满蛊惑的声音——“明天带你去看出好戏。”
这人嘴里的话,果真一个字都不能信!汹涌的恨意袭来,冷戾气息一下子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就在这时,诏狱内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一步,两步,每一步都像踩踏在陆潇年的心脏上。他知道凌霄和他的每一步计划,但唯独这一步,是他断然没想到的。祁岁桉居然瞒着他,故技重施地将他又送回了诏狱。这无疑于羞辱!
当祁岁桉的那张脸再次出现在牢门外时,陆潇年已双目猩红,握紧的双拳青筋暴起。心中像是有一头困兽就要挣脱出来。
而祁岁桉一身无暇白衣翩翩抬手,立刻有人捧着长枪和盔甲跪地,高举过头顶。
“陆潇年接旨——
若你能戴罪立功,可免九族之罪。”
陆潇年眸色阴鸷地望过去,薄唇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淬了冰。“这就是殿下说的更好的计划?”
而祁岁桉墨蓝的眸光里一片平静。“陆将军可莫要辜负我的一番苦心。”说完又挥手,让人给他解开了手枷。
不料转刹间,一个黑影闪过,卷起地面一阵尘土,只见陆潇年不知何时来到祁岁桉身前,单手掰起他的头,狠狠低头衔住了他的唇!
他的吻粗暴,汹涌,几乎淹没了祁岁桉的呼吸。他挣脱不开他的大掌,直到他感觉快要窒息陆潇年才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