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有句俗话,叫过了腊八就是年。
一进了腊月门,二姑和姥姥就开始置办年货干粮,什么小豆包,包子饺子,哪怕是住了楼房,这个毛病还是改不了。
陈默家上半年班休息半年的冰箱又忙活了起来,塞得满满登登的。
二姑又端了一盘儿饺子,站在冰箱前面发愁,陈默啃着柿子,说道:“二姑,塞不下了,你说整这么多东西干啥,现包不好么。”
二姑瞪了陈默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懂个屁,就是你买冰箱买小了。”
得,陈默也不敢触二姑霉头,从小让二姑骂到大了,早就习惯了。
往沙发上一窝,枕着白芷的腿,看着陈若愚坐在地上玩儿积木,没事儿白芷还喂上自己一口,这小日子,别提多舒坦了。
也不知道为啥,女人好像无时无刻为这个家忙活着。
从陈默记事儿起,印象最深的就是过年这一段儿,二姑她们天天忙活这个忙活那个,剩下的男的都坐在那喝着茶水嗑着瓜子,等着吃。
当然,吴药莲不算,那个娘们儿打陈默记事儿开始,就十指不沾阳春水儿,一想起她陈默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种女人,真能凭借一己之力毁了两代人的一辈子。
二姑和冰箱折腾了半天,最后好容易拿出一只冻的大鹅,说道:“陈默,你过来把大鹅剁了。”
一听到大鹅俩字,陈默都忍不住的打哆嗦。。。。
他哭丧着脸:“二姑,昨天才把前天炖的大鹅吃完,你换个别的吧。”
二姑黑着脸说道:“我就看大鹅不顺眼!”
陈默刚要说话,二姑就紧着说道:“你再逼逼我就看你不顺眼了。”
陈默缩了缩脖子,麻溜的穿上鞋进了厨房。
大鹅冻得嘎嘎硬,这玩意儿要是往脑袋上糊,估计两下子人就没了。
陈默看着大鹅犯了难。。。
“二姑,这玩意儿也整不动啊。”
二姑没好气的说道:“能整动我还用你了?不行拿牙啃。”
得,指定是自己这两天天天闲的五鸡六兽的,二姑瞅自己不顺眼了。这让陈默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家伙,那时候一放假,刚回家的那两天,自己就是少爷,洗脚水都不用自己打。
从第三天开始那就完犊子喽,喘气儿都特么是错的。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个地方家长都这样,反正东北的基本都这个德行,在家待两天就开始干仗,哪哪都不顺眼。
陈默在屋里找了半天,找出一把小木柄斧子。斧子不大,也就半个巴掌那么大点儿,斧柄比火腿肠粗不了多少,还是柞木的。
磨完斧子,陈默信心满满的对着大鹅砍了下去。
“喀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