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满意地点头,“你倒是实在,说的这般详尽,一点儿都不藏私。”
上官若离道:“这不过是小窍门儿而已,医术之大道不能敝帚自珍,能多救几个人,也是医者本分了。”
老头儿赞许地点头,“老头儿我觉得头脑时常有些晕沉,有时候头突突地跳着疼,你给我瞧瞧?”
说着,伸出胳膊,让上官若离给他诊脉。
上官若离手搭上他的脉,心里有些小紧张,看这老头儿气定神闲的样子医术应该不低。自己毕竟不是科班出身,而且擅长的是外伤,号脉是跟白青青学的,水平也就是中等而已。
诊了左手,诊右手,最后得出结论,“老先生这是阴虚阳亢,需要长期调养,注意饮食。”
也就是高血压,这种病只能控制,很难去根儿。
老头儿没有意外,道:“那我这病就交给你了,病好我再走。”
说着,站起来,往后院看了看,“我住哪儿?”
上官若离哭笑不得,没想到没被那噎到的母子赖上,倒是被帮忙救人的大夫赖上了。
“我们这里是点心铺子,不是医馆,您若是治病,还得去医馆。”
老头儿挑眉,“刚才你不是说医者仁心,大医之道吗?怎么?现在不敢接老头子这个病人了?莫不是不会治?”
五郎一听他质疑上官若离的医术,不乐意了,蹙着小眉头不悦地道:“我娘会治,我娘医术可高了!”
凌月眸光一转,道:“我娘可以给你开方子,但不包食宿。”
老头儿慈爱地看着两个孩子,苦着脸,可怜兮兮地道:“可我暂时没地方住,我千里迢迢来寻医,路上遇到劫匪,将我的行李银两都抢走了。
我会写信回家,让家里人送银两来,可怎么也得等几天,难道我要露宿街头了吗?若是,若是犯病了,那可怎么办?”
说完,叹了一口气,用袖子擦拭眼角那晶莹的泪滴。
大丫、凌月和五郎看着哀哀哭泣的老头儿,觉得他可怜极了,都面露不忍之色。
上官若离抱起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几人。
五郎蹙着眉头,为难地道:“可我们的点心铺子和千里马铺子都不能住外人。”
大丫道:“四婶儿,不如给他几两银子,打发他去住客栈吧。”
老头儿抽泣道:“客栈的小二迎来送往,哪有心思照顾我这老头子呢,我真是可怜啊,好不容易在劫匪手里保住了老命,却难以保全性命啊。”
凌月眼珠儿骨碌碌转了转,提议道:“娘,要不,让他住陈伯伯的小院儿去?咱们已经交了租金了,也不在哪儿住。平时做了饭,让下人送去,如何?”
上官若离点头,看向老头儿,“老先生,您觉得如何?”
老头儿期期艾艾地点头,“好,就这样吧。”
揉揉肚子,苦哈哈地道:“饿了。”
大丫翻了个白眼儿,都吃了两盘子点心了,还饿。
五郎道:“今天吃红烧肉和炖鸡,还有清蒸鱼和炒青菜。”
老头儿站起来,就往后院走,“我最爱吃红烧肉了。”
脚步灵活的,众人没来得及拦,就已经走进了后院。
凌月和五郎对视一眼,忙追上去盯着,注意着他的一行一动,就怕这老头儿是来使坏的。
他们也感觉这老头儿不正常,但若是赶他走,若是他说的是真的,出了人命就麻烦了。
孩子的感觉最灵敏,他们感觉老头儿是个好人,没有他,那小孩儿坚持不到娘回来,他们点心铺子就出了人命了。
上官若离也觉得这老头儿怪异,但对这人并无恶感,也没在他的身上感觉到敌意,这人也没武功。留他下来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老头儿背着手,打量着整洁的小院儿,“挺干净,做吃食就该这样。”
上官若离站在他身后问道:“老先生,不知您怎么称呼?家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