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书生指着匕首,又指指自己被划破的衣裳,道:“这次他不仅偷东西,还持刀伤人,不重判不足以震慑宵小!”
像这种惯犯,还能逍遥自在,一般都与衙门有些关系。年轻书生怕这小偷又是在监狱待几天出来,到时候报复这位姑娘,那就是他的过错了。
围观群众也都纷纷作证,七嘴八舌地说着事情的经过。
捕头脸色冷肃,道:“我知道了,我会向上面反应的。”
这意思,他做不了主,怎么判都看上面的意思。
那小偷被两个捕快控制住,脸上都是晦气的神色,却没有害怕惊惶不安等罪犯该有的情绪。
显然,这是个有背景的小偷。
捕快请大丫和年轻书生回去做笔录,大丫一听,有些害怕,道:“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说着,就一溜烟儿跑了。
这事儿人证很多,倒不是非得让大丫去才行,是以捕快也没让人去追。
年轻书生站在那里,望着大丫灵巧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不知怎么的,有些怅然若失。
那是他的救命恩人呢,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上官若离接了两个孩子回来,就张罗着煮饺子、吃饺子。大丫有些魂不守舍,脸色发白,一眼一眼地看上官若离,欲言又止。
凌月都看出来了,悄悄对上官若离说道:“娘,大丫姐有些反常啊。”
上官若离假装没看出来,“怎么了?我看挺好的呀。”
凌月的大杏眼忽闪两下,“脸发白,总是偷偷看你,好像遇到了难事儿,又好像做错了事儿。”
上官若离笑:“她想说的时候会说的。”
姑娘大了,总会有自己的小秘密。
当吃完饺子,听到大丫心有余悸地说了今天发生的事,上官若离很是吃了一惊,“你竟然空手夺白刃,当街制服了小偷?”
大丫脸红如血,都快哭出来了,“我也不知道为啥脑瓜子一热就上了,现在后悔死了,就怕有人来报复我,这可怎么办?”
今天吃饺子,大丫准备醋碟儿,发现没有蒜了,将解下围裙,准备去买蒜。
一天天的过得也挺充实的,白天操持真好吃点心铺子,晚上要念书练字,早上要练拳脚,所以对于婚事搁浅的事她只失落了一天,就忙的忘了这事了。
现在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突然有种恍然若梦的不真实感,有些漂泊在外的孤独惆怅,还有丝丝缕缕想家的愁绪。
“唉!”她微微叹息一声,缓缓地往菜铺子的方向走去。
抬眼看到前面有一家笔墨铺子,想到店里记账的墨和纸要用完了,决定回来的时候买一些回去。
一个身材高大消瘦的年轻男子从笔墨铺子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卷纸,迎着大丫的方向走了过来。男子一袭半旧的细棉布书生袍,模样在众人中算是尚可,但与自家四叔和哥哥弟弟们出众的英俊相貌比,是能说是周正了。
大丫被他一身的书生气吸引了目光,只多看了一眼,就转开了目光。
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从大丫身边走过,差点儿装上大丫的肩膀。幸亏她练了两年拳脚了,身手尚算敏捷,一个扭身躲开。
谁知,这个男人没撞上大丫,竟然直愣愣地冲着那年轻书生撞去。
大丫也是跟着千里逃过荒的丫,顿时觉得这男人不是好人,便对他多了几分注意。果然,看到那男人撞了年轻书生一下,手就将书生腰间的荷包偷走了。
大丫仗着周围人多,指着那男人的背影,大喝一声:“小偷,抓小偷!”
那年轻书生下意识的一摸腰间荷包,结果摸了个空,顿时一惊,回身就追,“站住!小偷!抓住他!”
小偷一看要被抓,撒腿就跑。
街上行人不少,有那急公好义的人,帮忙抓人,将小偷围住。
小偷不是善类,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半尺来长的利刃,对着周围一阵比划,“都滚开,别多管闲事丢了命!”
大家是有见义勇为的心,但在自身性命面前,还是保命重要。毕竟这小偷跑了,失主也只是损失一些钱财而已。
小偷得逞,挥舞着匕首就往前冲。
谁知,那年轻书生并不想放过他,追了上来,就拽住了他的后脖领,“你站住,将荷包还给我!”
小偷目露凶光,举起匕首,一个转身就往年轻书生的腹部刺去。
“啊!小心!”围观的人惊声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