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活儿要一起干,大家还是在一起吃大锅饭。吃过饭以后,大家会按照惯例聊上几句,总结一下一天的活儿,布置一下明天的事儿。
东春雷还惦记着想让东溟子煜考科举的事,希冀地看着他道:“四儿啊,这些活儿他们干就行,你什么时候念书考试啊?”
很多人就七嘴八舌地附和道:“是啊,咱们怎么也得有个秀才,不然总感觉都被他们压一头。”
钱老太也殷殷地望着东溟子煜,她的四儿是很聪明的,当年念书总被先生夸有天赋,读书读的好,只因家里穷,没供下去。
现在大家手里有些银子,还有一张虎皮没卖呢,怎么也能供上几年。
东溟子煜道:“我连个童生都不是,即便是一路顺利,每次都得中,也得七、八年。走科举这条路太慢了,如今是乱世,若是从军最易建功立业……”
“不行!”钱老太没等他说完,就嚎了出来,“我们苦心巴力的逃出来,除了活不下去,不就是怕抓壮丁吗?好不容易逃出来,你还要去从军?”
东老爷子也道:“我也不同意!”
钱老太见东溟子煜不动声色,声音就带着哭腔了:“你要是再动这心思,老娘就死给你看!”
上官若离忙捅了东溟子煜的腰一下。
东溟子煜忙道:“娘,我就这么一说,没打算去从军。咱们还没站稳脚跟,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钱老太用手掌擦了一把眼泪,这才作罢,“站稳脚跟也不行!”
回头又对东春雷他们道:“你们谁也不许再逼我家四儿,他愿意考就考,不愿意就不愿意!凭什么你们被压一头,就让我儿子受累出头?!
我家四儿是该你们的,还是欠你们的?啊?什么都要他出头,什么都让他挡在前头!一路上给你们找吃的,找喝的,人家的报答银子,也一起分。
到了这里,还得为了你们考科举,甚至逼的他想去从军,凭什么啊?凭什么?”
东春雷哭笑不得,道:“嫂子,我们没说什么啊?怎么叫逼四儿呢?他要是去从军,我们也是死活不依的,咱们活下来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落脚了,就得求稳。”
东老头儿也假模假式儿地斥责钱老太道:“你这糊涂老婆子!大家哪一句话是逼四儿从军了?老糊涂!”
钱老太瞪了老头子一眼,讪讪地道:“我这不死怕四儿脑瓜子一热去从军吗?那还不如要了我老婆子的命。”
东溟子煜的心暖的不要不要的,他确实生了从军去搏前程的心,带兵杀敌,这是他的特长,总比考科举要容易一些。
但见钱老太泪流满面的样子,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一世,他不同了,他有爹有娘,有弟弟,姐姐妹妹,他们都很疼自己,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对他都是极好的。
他不忍让老娘老爹为他担忧竭虑,再说他现在只是升斗小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还得先顾好自己的小家。
东溟子煜想着,明年的童生试,去试试。
他没敢说出来,怕大家的期望值太高。
晚上,进了空间,夫妻二人双修一场后,东溟子煜才道:“我明天去买书,若是可以,我想试试明年的童生试。”
上官若离窝在他怀里,吃吃笑道:“无上皇殿下,您这是没自信吗?”
东溟子煜一囧,轻咳一声,道:“孤是皇子、王爷、皇上、太上皇、无上皇,匆鹩医爬愣帷学的是如何御下、用人,如何爱民,如何为臣为君。
虽然也学过四书五经,但只要了解即可,无需背诵。考童生和秀才,可是要能背诵理解四书五经的,二十多万字呢,不容易。”
上官若离道:“也是,人家寒窗苦读十年,才能下场试试,你读一年,还真是玄乎。”
心里却是觉得好笑,竟然也有让他发憷的事,一个无上皇,要从童生试开始考起。
东溟子煜看出了她眸中的笑意,失笑道:“谁想到孤还有今天,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