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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清似乎高估了他及低估了季长风,毕竟房子是季长风的,主人也是他,开口询问只是过过场。
季长风一进来就看见楼清半坐在床上,目光紧盯着门口方向,脸上青淤之外皆是苍白。
季长风察觉到楼清的戒备却视而不见,放下云蛋蛋后像是多年好友一样问道:“先生睡得可好?”
楼清哼了声:“托寨主的福,可是噩梦连连。”
季长风牵着云蛋蛋走到楼清面前,对于楼清那话他充耳不闻:“蛋蛋,见过先生。”
云蛋蛋连忙揖礼:“蛋蛋见过爹爹。”
楼清浑身一软,差点载下床。
楼清想问,这个一身白衣,脸蛋圆润,软的跟糯米团子似的小男孩莫非就是季长风传说中的儿子?
季长风有个儿子他早已知晓,但是喊爹爹是为何?楼清可不记得自己跟季长风生下过他。
楼清的脸色百般变化,季长风都看在了眼里,见自己儿子被楼清晾在一边,也不着急:“先生莫非是对这便宜儿子不满意?”
季长风这话如当头棒喝,直打的楼清满面羞愧,醒过神来见云蛋蛋还在原处行着礼,连忙下床将云蛋蛋扶起。
云蛋蛋双目含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楼清看了一眼,心中愧疚如滔滔江水一样翻滚着,忙跟云蛋蛋道歉:“是我不对,你别生气。”
云蛋蛋是委屈,可是是因为季长风的话委屈,见楼清轻声细语,双目满是愧疚,云蛋蛋很懂事的摇头:“不关爹爹的事。”
对,是爹的错。
楼清对于他的称呼是一个头两个大,因此对季长风更没好语气:“季寨主何必拿孩子说事。”
季长风听他语气僵硬,也知他意思,可语气却没半点羞愧:“你我成亲是板上钉钉的事,既是如此,蛋蛋喊你一声爹爹也是迟早,今日我带蛋蛋拜会你,你晾着蛋蛋,也是蛋蛋做的不好。”
季长风一句话将他的过错全部推到了楼清身上,楼清听他此言,更是恼怒,正要发火时,云蛋蛋却拉了拉他的袖子,迫使楼清不得不转移视线:“蛋蛋?”
云蛋蛋小声问道:“爹爹,你脸上的伤是谁打的?爹说爹爹是好人,那让爹爹受伤的就一定是坏人,爹爹不用怕,你告诉爹是谁欺负你,爹一定会替爹爹做主的。”
尽管楼清被云蛋蛋爹啊爹爹的绕的头晕,可还是抓住了重点,重点有两个,一个是云蛋蛋在关心他,另一个是,季长风说他是好人?
好人?楼清盯着季长风,后者却偏移了视线,好人都是给坏人折磨的吧。
“蛋蛋不用担心,我没事。”见云蛋蛋实在可爱,又懂事,饶是楼清满腔怒气,都在这糯米团子面前化作一滩水。
云蛋蛋握着楼清的袖子,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爹爹,我可以喊你爹爹吗?”
楼清满脸黑线,他这不是已经在喊了吗?
季长风见他们两个“相处甚欢”,也放下心来,坐到一旁饮茶。
楼清看了他一眼,又转对云蛋蛋:“蛋蛋可以喊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