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童毕恭毕敬道:“情况好多了,已经能喝下汤药。”
莨栾点点头,算是明了,脚步却迈开往内室走去,也算是安言和文卿聪明,没有移动傅信良,文娉的房间还残有附骨花的香气,虽然细微,但是对这种味道甚是敏感的他想要察觉不是问题。
正如小二哥所言,傅信良的面色白转红润,此时见他仪容整洁,也才看出了他俊逸面貌,佳人都爱才子英雄,傅信良容貌出众,且多才多艺,文娉爱慕他也不是没有道理。
傅信良因为生意游走四方,但总不至于去到黄泉路口,那他身上的附骨花是怎么沾上的?又如何得知他能解?
莨栾侧目看了看身后目光闪烁的侍童,也许这个问题,要等傅信良醒了才能知道了。
从厢房出来,莨栾去了前院看望文娉,前来吊唁的人不少,进进出出,脸上流露着惋惜哀痛之色,偶有并肩而出的交头接耳,说的都是可怜之语,透过众人,看见文卿披穿麻衣,跪在一旁,浑浑噩噩的烧着冥纸。
安言却在另一旁,和一个中年男子招待前来吊唁的客人。
而丧歌蒿里响彻耳畔。
“公子,你不过去吗?”小二哥见莨栾忽然停下脚步,不解的问道。
莨栾思索着此时过去的意义:“不去了,晚点你跟安言说一声,让她来寻我。”文娉的事,多少他都得透点底。
。。。
安言早早就听到了小二哥的传话,虽然有些担心莨栾,但是文卿的情况也不客观,这不,等忙一忙停下来,已经深夜,文家笼罩在一股哀愁沉痛气氛下,似乎走到哪,都能听见文娉姐的欢声笑语。
安言在厢房前,抬手敲门,轻轻三声,打断了里屋人的思绪。
知晓是安言,莨栾将手上的书放下,起身去开门。
烛光下,安言的精致面容惨淡苍白,双目无神,眉宇间透着疲惫:“进来吧。”莨栾侧开身子,让她进来。
安言在八仙桌旁坐下,心不在焉的样子着实让人怜惜,莨栾给她倒了杯热茶,希望能暖一暖她冰凉的心:“可还好?”
安言抬起眸,本是晶亮的双眸此时却布满血丝,见她这样,莨栾知他这话白问了,安言双手握着茶杯,手心中的温暖扩散不到心上,可还好?一点都不好,她不听劝,还亲手阻断了文卿最后的机会,能好吗?
安言笑了笑,表情无力:“你呢?忙着文娉姐的事,抽不出空来看你。”
想是忽然昏迷让她挂念在心,自己为文娉抽掉一根肋骨,此事他们不得知:“我还好。”
以前是没过这种情况,虽说对疼痛不是很有感觉,但是依照以往的经验来看,他此次恢复的速度有点快了,毕竟是少掉一根肋骨,竟然只是两天,就能行动自如,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
安言摩擦着茶杯,想说话,却不知道要怎么说,说出口的话却又让人伤心:“明日就是文娉姐下葬的日子,你该去见她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