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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几日,在这几日内,莨栾只知他叫景逸,别的一无所知!
莨栾也不去问他和那个女人的关系究竟如何,只是偶尔在窗下看见他握着她的手。心事重重的样子会深思!
想了一会。其实也明白,一段刻骨的爱情怎可能会没有一些曲折离奇的故事,成就一段不能磨灭的记忆!
只是景逸看着莨栾的眼神越来越藏不住,终于在瑾言醒来的前一晚,莨栾给瑾言拆完线,一脸疲惫之后问了出来!
烛光很明,飞蛾扑火的声音很清晰,莨栾看着它扑腾两下就燃烧殆尽在火焰中
那夜景逸坐在莨栾旁边,斟了杯茶,同在一个院子相处了六七日,景逸已经能习惯莨栾这冷漠的性子!
“我以为你那时会将我说去,却没想到你是那个反应。”他笑了笑,面容俊朗而温润。
他是个很好看的人,深邃的眼,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厚度适中的唇,好似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轮廓,特别是左眼角下的一颗鲜红泪痣,十分迷人!
莨栾想应是知道他说的那时候是什么时候,因为这几天,除了他的“瑾言什么时候醒来?”“瑾言还好吗?”“莨栾,谢谢你。”和“吃饭。”之外,他们就无其他交集。
莨栾将他倒得热茶送至嘴边,抿了一口,淡然道;“没那个必要,把你交出去就得不到我想要的。”
“莨栾,你究竟想要什么?”这些天,他的疑惑越来越藏不住,很多事,他都想一次性问清楚。
茶杯被莨栾轻轻放下;“我是个俗人,想要的无非是权和利,不过权我没心思,你有多少家产,全数交我。”
他愣了愣,对于这要求明显感到震惊,其实他有更好的东西,也许更适合,可莨栾偏偏挑了个最实际的,他默了会,才苦笑道;“你的胃口不小,用瑾言换我全部家当,你是看准了我会换吗?”
莨栾摇摇头,其实是真没猜到,因为在提出拿他的生命换瑾言命的时候他拒绝了。
他对我的摇头感到好奇;“那你怎么?。。。”
“刚开始不想,后来才觉得你会。”莨栾撇过头,看着床上的瑾言说道。
景逸顺着莨栾的目光看去,然后在莨栾没看到的情况下扬起了唇;“这个世上,她只有我,我却拥有很多,如果放弃一些能让她不会那么痛苦,我想我需要这么去做。”
当时的莨栾并不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只是想起他说的那一句“如果她活了我却死了,那么我找你救她就没有任何意义。”而苦恼深思。
莨栾也没再继续问,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响午,院子里没有景逸的声音,床上的瑾言也不见踪影,只是桌面上有一封被茶杯压住的信,只有短短的六个字,我走了和谢谢你。
莨栾放下信,看着空无一物的竹床,目光深远,也并不是怕他跑了,只是想起这些天的光景不由得想,景逸会把瑾言保护的很好。
热闹了几天的院子又恢复了安静,莨栾还是一个人喝茶,一个人饮酒,让生活过得安静却不乏味。
六天后,院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将一沓厚厚的纸张交给了莨栾,莨栾看了看,那是银票!
本不想提起景逸和瑾言,只是话出口后才知不经大脑的事代表了莨栾对他们两人的关切,送信的人说,景逸王爷辞了官,变卖了家产,一个人归隐山林!
家产在他这,只是莨栾没想过,他就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侄孙,五十年前,大皇子景玦的后裔!
一个人归隐山林是不可能的,他爱极了瑾言,断然不会丢下她,归隐山林只怕是瑾言所想,所以景逸照做!
瑾言也许会很高兴!如果她不会有报应就好了,也许他们会白头!
槐树已经长大,茁壮的庇护着小鸟的草窝,我躲在树荫下,依旧是那副模样!
为何会忽然想起他?大致是因为前几个月在镇上看见他的缘故!
过了十年,于他而言却像是过了一辈子,英俊的样貌不复存在,颀长的身子弯驼,白衣成布衣,墨黑色长发枯黄毛糙似杂草,衣衫褴褛,狼狈邋遢的样子像是经过长途跋涉才来到这偏远小镇的难民。
景逸和莨栾擦肩而过,一股臭味侵鼻,莨栾还没来得及嫌弃却先叫出了他的名字;“景逸……是你吗?”
叫出来之后莨栾觉得讶异,居然能记住除了他之外的人,而且还是十年前见过的人。
景逸弯曲的身子一颤,落寞而萧条,景逸背对着莨栾,不发一言。
莨栾见他停下脚步,就知是没认错,看着他如今这副模样,莨栾不禁有些难过;“瑾言她……”
“死了。”也许他能坦然面对,也许那是痛过之后的麻木,莨栾想可能两者都有。
叹口气,他该不该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如果当时你知道,你不肯献出自己的心脏得来的是瑾言换了心之后只能活十年且失去生育的能力,你会不会后悔?”
空气在静默,人也在沉默,莨栾看不见他笑,却听见他的笑声,不像后悔,没有阴沉!“这十年是她过得最开心的日子,你还记不记得,我那时候和你说的话,我说过,如果我死了,瑾言就算救回来了也没有意义,那是因为她只有我。”
所以是他误会了吗?
景逸转过身,抬头看莨栾,这才知道。他的眼睛是这幅身体里唯一没有被岁月侵蚀,依旧深邃明亮,他从怀里间掏出一个瓷瓶,伸到面前,恳求道“这是瑾言的骨灰,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死之后,将我们的骨灰混合,我想陪着她,一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