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个做生意的员外,人生得?????瘦弱,说话却带了一股酒气。
程又雪被吓得直往角落里缩:“我我我不知道啊。”
对她这反应很不满意,员外跨门而入,伸手就拉她:“人都在外头,你躲着像什么话,来,咱们一起来与东家讨公道。”
这人平时就爱在她窗外张望,有了今日这由头,手更是直接往她胳膊上捏,还顺着她胳膊再想往上。
程又雪激烈地挣扎起来,下意识地就学当初宁大人的动作,抬脚踹了他一下。
但她力气太小了,踹上去人不但没跌摔出去,反而还抓住了她的脚踝。
“啊哟好疼。”他醉醺醺地道,“踢伤了,你这可得赔我啊。”
程又雪死命挣开他,扭头就往外跑。
那员外不依不饶地跟出来,嘴里开始骂骂咧咧:“搔首弄姿的不就是想勾引老子,骚娘皮,这时候装什么清白圣洁!”
程又雪气得红了眼,却只能埋头往外冲,正要冲到正街上去找城防,却在门外就撞着了个人。
那人一把将她揽去身后,抬脚就将后头追来的人给踹飞了出去。
程又雪猛地抬头,以为是宁大人来了。
泪花四散,眼前逐渐变清晰的却是叶渐青的脸。
叶大人看起来很生气,踹飞了人还想上去补两脚,程又雪边哭边给他背:“城防条例第三章第九条,防卫致人轻伤无罪,防卫致人重伤以斗殴惩处。”
“大人,您年底的奖俸不要啦?”
叶渐青:“……”
他压着怒气转头问她:“这什么人?”
“我隔壁的商贩。”她小声道,“往日都还正常,今日恐怕是喝多了酒。”
正常?
他嘴角僵直:“正常的人,酒前酒后都正常。”
不正常的人,酒后暴露的就是本性。
面前这女官懵懂地看着他,那神情就仿佛他刚刚说了一段复杂的绕口令。
叶渐青拽着她就往自家院子走:“多说无益,去我那儿住。”
“可是,大人,您方才还说不租了呀。”
“我自己的院子,我爱租就租,你管得着吗。”
“……哦。”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
叶渐青有些暴躁了:“怎么,还怕我将人伤重了?”
“不是。”她摇头,“我行李没有拿。”
身子一僵,他慢慢放缓语气:“我待会过去,你就在这里等着。”
“好。”
叶大人家的宅子真的又大又干净,小院里是东南西北四间大厢房,没有隔开,也没有乱堆放的杂物和土灶。
她想大大地哇一声,但又怕他要说自己没见过世面,于是双手捂着嘴,只小小地哇了一下。
叶渐青将人安顿好就去收她的行李了。
路过那还倒地没起的员外身边,他很想再踩上一脚。但又觉得自己这怒意来得莫名其妙。
无亲无故的,他这么生气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