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科的严典吏发现了新的情况,赶忙向耿章光诉说,“堂尊,死的那个佃户叫刘二柱,卑职带人去他家的时候,他的家人正给他擦拭身体,准备下葬呢。”
“下葬!”耿章光越发觉得此事不同寻常,“人才刚死,官府还没有定案,他们怎么敢下葬!”
严典吏说道:“堂尊,您别急啊,听卑职慢慢说。”
“我也问刘二柱的家人了。为什么着急下葬,是不是有什么人说了什么。”
“但都不是,据刘二柱的家人说,这个刘二柱得了肺痨,他们是怕传染,这才着急下葬。”
“卑职也查过了,刘二柱的家里有药,有药方,药方也找郎中看过了,的确是治疗肺痨的方子。”
“只不过,给刘二柱开方子的郎中,是吴县的,不是咱们长洲县,卑职已经派人去吴县询问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吴县和长洲县都是苏州府的附郭县,严典吏说的很快就有消息,也不是假话。
县丞李有道颇为不解,问道:“不对呀,肺痨可是传染,这个那些佃户怎么还会和刘二柱一起闹事呢?他们就不怕被传染吗?”
严典吏解释道:“二老爷,您有所不知,刘二柱家里穷,如今他又得了病,全靠他媳妇做织工为生。您想想,要是刘二柱得肺痨的事被人知道了,那谁还敢用他们家人呀?”
“要不然,他们家也不会跑去吴县找郎中开方子了。”
李有道听了这话,他一想,刘二柱得了肺痨,严典吏去了刘二柱的家,那他会不会。
想到这,李有道默默地与严典吏拉开了距离。
耿章光听了严典吏的话,心中顿时了然,“一个将死之人,主动寻死,这背后必然有人为推动。”
“那个刘二柱的家眷都有谁?”
“回堂尊,刘二柱有妻有子,他那个儿子今年七岁。”
“刘二柱的妻儿现在在哪?”
“已经按照阻挠办案,关在大牢里了。”
耿章光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刘二柱家境贫寒,他如此求死,必然有人背后许利,严典吏,你带人把刘二柱的家抄了,看看有没有什么银钱和贵重物品。”
“卑职这就带人去。”
严典吏当即带着人就去了刘二柱的家,“搜!”
“是。”
周边的人家纷纷过来看热闹,其中不乏有人指指点点。
“你们看,这官府的人杀死了刘二柱,不说审问凶手,反而来抄刘二柱的家。”
“要不怎么说官官相护呢,前脚抓了刘二柱的妻儿,后脚就来抄家,你说,就刘二柱那个穷的都露腚的家,有什么好抄的,这官府,真是丧良心。”
“可怜这孤儿寡母,不仅报不了仇,反而还被抓进了大牢,真是苦命啊。”
衙役们也都搜查完了,“严典吏,没有。”
“你们那呢?”严典吏朝着另一队人问道。
“我们这也没有。”
“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