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供词是大人您自己编造的呀。”
“胡说!”汪乔年将茶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本官自刑部主事,到刑部郎中,再到如今的江苏按察使司按察使,十几年的老刑名了。”
“你居然还敢质疑本官的审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杨志文,本官告诉你,这份供词就是根据你的口供记录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就是,干嘛非得嘴硬呢。”
“你若是有什么遗漏的,或者是还有其他事情没有交代的,尽可以补充。”
“不然,本官立刻就让你签字画押,并以你的口供整理案卷,上报刑部,按谋逆大罪,诛你的九族。”
“你也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待案卷整理完毕后,你就会失聪,失明,失声,手脚断裂,不能说,不能听,不能看,也不能写。甚至说不定你还会趁机砸牢夺狱,企图逃跑,结果被看守士兵当场格杀。”
“总之,你永远没有翻案的机会,而且,还会株连九族。”
杨志文这回是真的害怕了,“大人,你这是做假案。”
汪乔年淡淡一笑,“什么叫做假案?”
“被发现了那才叫做假案,没被发现,那叫本官断案如神。”
“本官乃是江苏按察使,主管一省的刑名,本官亲自审理的案子,哪个敢质疑!”
“还是说,你杨志文有那通天的关系,能把手伸到京师去!”
杨志文头上可就冒了汗了。
“杨志文,你贩卖私盐,不过是一个人掉脑袋,可你要是造反,就得诛九族!”
“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招是不招?”
“你要是不招,本官可就按照那份供词上说的,上报刑部,按照谋逆大罪,诛你的九族!”
杨志文手都开始哆嗦了,他原来就是一个盐户,虽然说贩卖私盐,但那也是凭借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可他哪见过像汪乔年这么玩的呀。
就像之前汪乔年对杨志文说的那般,你杨志文不过是一个盐户,平时想见知县都得排半天队,就算连淮安知府郭介成送钱,那也是见了郭介成一面、放下钱后就离开,有时候甚至还是郭介成的师爷出面,他哪见什么大人物啊。
而汪乔年是江苏按察使,主管整个江苏的刑名,像他这等人物,一句话就能决定杨志文是生是死,至于审案,那还不是想怎么审,就怎么审。
杨志文颤颤巍巍的擦了擦头上的汗,“大人,能给口水喝吗?”
汪乔年朝着旁边的书吏一使眼色,“给他。”
立即就有人给杨志文端上来一杯水,不过是白水,不是茶水。
杨志文拿起水杯,将水一饮而尽,“大人,我招,我全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