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闻言赞许地笑了起来:“凝儿聪明。”
“是姨母自小教导的好。”沈凝浅笑一声说道:“太子这两年屡屡犯错,陛下本就对太子极为不满。”
“这一回还爆出柳书意怀胎要被太子谋害性命的丑事,陛下必定对太子更加厌憎。”
“如果再查到他谋害容煊的确凿证据,那这一次,太子之位就要不保了。”
“不错。”
皇后面上的笑意也是一敛,冷冷地说道,“他这个太子当的实在是太久了,本宫看他也十分碍眼!还没去找他的麻烦,他倒是敢来找本宫的不自在,还把手伸到容煊身上——”
沈凝说:“他是被逼急了……而且,就怕他这一次也不是直接冲着容煊去,还憋着什么别的恶心。”
皇后蹙眉:“哦?”
沈凝便把太子对她心怀恶意之事告诉皇后。
皇后听完之后,那脸色便如同吞了苍蝇一般恶心,一字一句几乎从牙缝之中迸了出来,“狗东西!这样的人竟是太子!”
沈凝错愕地张了张嘴。
自小到大,都没听过皇后姨母这样骂人。
不过很快沈凝就回了神,“而且他想利用阿澈的身份,挑拨您和阿澈的关系,我都怀疑他这一次算计煊儿,会把污水泼到阿澈身上去。”
皇后冷哼道:“本宫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些年他也没少挑拨过,本宫若是信了那些挑拨,便是天大的蠢货。”
沈凝松了一口气之余,又稍稍有一点好奇:“姨母真的很信任阿澈,好像这些年从未怀疑过他有什么异心呢……”
“什么意思?”
裴皇后睇了沈凝一眼,“你希望他有异心,还是希望本宫怀疑他?”
“怎么会?”沈凝忙说:“我当然没这些想法了,我只是好奇,毕竟阿澈的身份真的很敏感,几乎所有皇子都把他当做夺嫡的假想敌。”
“甚至有不少人觉得,他和我在一起,娶我,和容煊交情那般深厚,都是在利用。”
这种情况下,裴皇后对容澈几乎是毫无疑心,如何让沈凝不诧异呢?
裴皇后又是冷冷一哼,“别人这么怀疑也无可厚非,毕竟他的身份的确就是这么敏感……”
这时,梁嬷嬷从外面快步进来,“皇后娘娘,那两个湖底下抓出来的太监严刑拷打之下,供出了睿王殿下,说是睿王殿下指使……”
“一点不意外。”皇后冷笑了一声,“陛下如果会信这种鬼话,他的龙椅早翻了,继续说,那边还有什么情况?”
“推十一殿下的太监也抓到了,是个生面孔,从外面混进来的,还有与他们接触过的宫婢、太监等,都被拖去了刑房,恐怕完全撬开这些人的嘴还要一点时间。”
“知道了。”皇后神色冷淡,“这么多人,在那多般酷刑之下,总会问出该问的来。”
梁嬷嬷俯首:“奴婢让人随时盯着那边的情况。”
“去吧。”
接下去便是等待。
沈凝一直在内殿陪着皇后,心中忧虑这件事情,再没说起容澈身份和疑心之事。
三个时辰之后,天黑了。
梁嬷嬷再次从外面走进来。
皇后问:“有结果了?”
“有了……”梁嬷嬷躬身回话:“刑房的人手段厉害,抓到的人该招供的都招供了,最后所有证据都指向太子,睿王殿下是被嫁祸的,证据送到陛下手上的时候,陛下大发雷霆。”
“可是太子殿下抵死不认,说是旁人栽赃陷害,还要撞柱以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