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辞身为母亲裴怀英的义子,从学会骑马之后,几乎常年都在马背上,而且擅长马战,还用长兵器,所以他习惯上马之后微微弓腰。
可是眼前的裴书辞好像太挺拔了一点。
是她想多了吗?
“小姐,你在看什么?”蓝星靠过来,凑在沈凝耳边说,“在看书辞公子哦。”
“嗯。”
沈凝微笑着说:“好几年不见了,还挺想念大哥的,如今见了便忍不住多看两眼。”
蓝星也瞥了裴书辞的背脊两眼,心说:我也想念。
坐在马背上的裴书辞把沈凝的话听在耳中,因为那“想念”和“忍不住多看两眼”,脸色黑沉了三分。
……
这一路上,大家换着驾车。
子时之前正好经过一片小树林。
此时拉车的马匹瞧着已经有些疲惫,马蹄都抬不动的感觉。
沈凝便建议停下稍稍休息一二,顺便吃点东西。
赵程和护卫生了火,黛月将马儿拉到不远处的溪水边饮水,蓝星则下车之后便把吃的拿出来,准备等会儿围坐火堆进食。
裴书辞下车之后,瞧着也想帮点什么忙,不过他似乎有点插不上手的意思。
转了一小圈,最后到一棵粗树前坐下。
他的身子这两年多少是有点养尊处优了,这一次骑马大半日对他来说算得上是折腾,到此时并不太舒服。
而且现在天气寒冷,体内的毒也须得注意。
宋怀明说他原本习的内力功法就可以养身暖身,只要不是寒气侵体,正常情况下运气游走周身即可抵御那白雪寒梅。
裴书辞盘膝坐定之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沈凝看在眼中,纤细的柳眉微微轻挑。
裴书辞可是练外功的,不修内力呢。
可现在他那坐姿分明是要运气养神的模样……
她想了想,转身往马车方向去,没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上拎了个软垫。
“大哥!”
裴书辞睁开眼,看到沈凝半蹲在自己身边。
“这个给你。”沈凝把软垫递给裴书辞,友善又乖巧地笑:“地上凉。”
裴书辞笑着说:“你觉得大哥是这样娇气的人吗?一点冷而已,何至于受不住?”
“入冬了呢。”沈凝柔柔劝说:“况且大哥从安南那边来,京中气候还没适应,很容易因为水土不服身体不适的,还是小心一点。”
裴书辞看了沈凝一会儿,笑着说了声“好”,起身把软垫放好,转身坐下。
沈凝站起身来。
起到一半忽然“哎呀”一声,似是脚下发软。
裴书辞连忙伸手扶她。
沈凝抓住裴书辞手臂上的衣料,朝前一扑,准确无误地投入了裴书辞怀中,脸颊还撞到了裴书辞的颈窝。
姑娘脸颊肌肤滑嫩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就这样大刺刺地贴在了裴书辞温热光滑的脖颈之处。
沈凝轻轻吸气。
一股雅淡莲香冲入呼吸之中。
额角触碰到了裴书辞下颌、脖颈相连之处,感受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细微凸痕。
沈凝唇角微弯,没有立即起身,反倒没了骨头一般贴靠在裴书辞身前,弱弱说:“大哥、对不起,我可能是最近没睡好,所以没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