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轩一直端坐在书桌之后,两眼望着床外一丛开的正艳的芭蕉出神。黄李二人坐了下又喝了口茶才缓过劲儿来问:“不知太子殿下刚才所说是个什么事情,但无论何事,只我二人能做,便是甘脑涂地,赴汤蹈火也要报答殿下的收留之恩。”
东方轩听他们如此抛白,却笑着摆了摆手道:“二位先生不必多滤,孤的这件事即不要你们甘脑涂地也不要你们赴汤蹈火。只要你们去送一封信,再请人吃一顿饭即可!”
嗯?两位门客有些愣住了,不明白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送信还好理解,这吃饭和谁吃,再哪儿吃呢?
太子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从书桌上拿起两封信说,这有我亲笔写的两封信,一封送去给翰林院的方唯德大人,一封送去礼部侍郎周德功大人。另外一会你二人去帐房里支五十两银字,请李正方大人和潘思道大人的师爷吃顿饭,然后只要传一句话给他们即可。
黄李二位门客听了太子的话,心想这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儿,翰林院的方唯德大人和礼部侍郎周德功大人都是清贵之人,并不涉及什么朝中重要事物,而且送封信也委实不是难事儿。
于是嘴上诺诺的说:“此事简单,那方大人和周大人府上我们自是知道,李大人和潘大人那里我二人也常与那两空师爷吃酒,相约出来不难,只是不知道殿下要我二人传句什么话儿?”
太子叫二人附耳过来,悄悄的说了一句话,但见二人立时就睁大了眼睛,冷汗直冒。
左城城主是女人!二人被太子让他们传的这句话吓的魂不附体。虽然他二人只是太子府上的小小门客,但也知道这左城乃是楚国的重镇,历来由左家人守卫。可是如如今,如今怎么又出来一个女人,而且是由一个女人来担任城主这样重要的位置。
太子让他二人将这件事透露给御史台的人,显然是要把这件事闹起来啊!
本以为是个美差,没想到是这样的事情。但二人大话已然说下,如今想反悔也是不能了。太子即使再失势,但收拾两个小门客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二人无法,只得拿了便笺去帐房支了银子出了门去。
且不说二人是如何送的信,又是如何约了李正方与潘思道家的二位师爷喝酒。
只说第二天大臣们刚一上朝,虽然个个神情肃穆,但内心都是有些倦怠,本以为这一天又会这样过去了,谁知道御史台李正方和潘思道两位大人的一份本章一石激起千层浪,把大家都给惊呆了。
现任左城城主左邵是个女人?开什么玩笑,左城如此重要的位置,它的城主怎么会是个女人,而且多少年一直未曾被发现,这个玩笑是不是开的有点儿大了?
于是朝臣们一时议论纷纷,有说这实在有违律法应速速处置的,有说这件事情还有待查清不要过于着急的。
但是大家吵了一阵儿,发现皇帝始终一言不发,于是一时又都住了嘴,这时礼部侍郎周德功站出来说,“启奏陛下,今天臣等突闻此事,实在是过于惊骇莫名,古语有云‘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况左城是我楚国之重,怎能有一女人把持。如此事果然是真的话,那我与君上多年来皆被左家人所蒙蔽,此事如今被李正方大人与潘思道大人查觉。望我主早做决断,以正视听。”
一时下面的人听了周德功的话,皆跪地称:“望我主早做决断,以正视听。”
东方凯端坐龙座之上,神情不明,见朝臣皆跪地不起,叹一口气道:“众卿平身,非是寡人不做决断,而是寡人今日忽听此闻也是惊讶无比。多年来我楚国对左家是信重有加,问心无愧,没想到今日却出了此等逆天伦之事。如那左邵却为一个女人,那必要是抓来重重的问罪,否则如何给天下一个交代,但在这儿之前,我还有几句话要问。李正方,潘思道二位大人?”
李正方,潘思道躬身跪地,“臣在”
东方凯眯了眯眼睛问道:“二位爱卿言之凿凿称那左邵为一女人,如今孤如发兵去抓此人,二位爱卿可愿做保?”
李正方、潘思道互视一眼道,想到昨天来找的那两人的背景,不由定下心来说:“臣等愿做保,那左邵必定是个女人无凝,陛下若不信,抓来一问便知。如若不是臣愿以死谢罪。”
东方凯抬了抬手道:“即二位卿家愿做保人,那来人啊!发兵左城,拿左邵归案,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