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它吗?”穆迪的魔眼转动着,大手拍了一下水囊。
“它好像并不是密闭的。”我说,“里面的酒在不断挥发。”
“酒!”老教授冷笑一声,“你和你父亲一样,他也成天就想着酒,直到某一天,他和一个酒贩子的女儿跑了。”
想着地窖里的甘草,我轻轻抿出一个笑容,“至少他生前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回应我的是又一声冷笑。出乎他的意料,我并不担心触怒他,也对他半威吓的态度毫无反应。
这几天啊,一直刮风,风又带来雨。雨已经离去,但是风却留下来了。
那些已经离去的东西之于我们就像是中途来的那场雨,死人终归是死的,生活永远都得过下去。阿拉斯托·穆迪如果想要在霍格沃茨过下去,往后只怕多得是与我打交道的机会。
我们走过长廊,行至中庭的时候,我听见马尔福的声音。他与波特又在吵架,只可惜这次没有人站在他的边上了,只有他自己。
马尔福有时候就像一千只鸭子的组合体。
我无意去重复他的话,也无意去重复波特的话。他们都是错的——仅从我听到的角度出发——任何人都不得羞辱人母。
如果一位母亲是慈爱的,她作为“母亲”这一身份是无可指摘的,那么她便不应当收到基于“母亲”这一职责上的羞辱。
出乎意料的是,穆迪教授表现得比起被羞辱母亲的两位更加愤怒,活像是挑起他的某些暗伤。
“我不许你这样,小子!”
他突然暴起,一道魔咒擦着波特击中马尔福。我愣了一下,看着缩在地上的小动物,皱起眉毛。
“教授。”当穆迪继续用魔杖指着马尔福时,我出声打断他。穆迪眯着眼睛,朝我这边甩了下魔杖,人群之中惊叫四起,我挡下他的魔咒。
由马尔福变成的那只白鼬朝着我快速跑来,缩在我的袍子下摆后面。
“马尔福!”波特指着他不可置信地叫着。
“抱歉,教授。”我扯了下衣摆,将白鼬彻底挡住,“霍格沃茨不支持这种。。。。。。惩罚模式。”
我感到不太舒服,一个活人在我面前变成某种动物,这让我想起莱丽莎,接着,我又想到疯疯癫癫的迪明迦。我的手紧掐掌心,一股躁动让此刻的心脏跳动如雷。
不仅仅是穆迪朝我动手这件事——还因为我那些不虞的回忆。我已经因为它们而放弃一门课程了,这些东西还是会像影子一样找上我。
——恶心。
连带着,他先前微小的冒犯也变得令人记恨了。
“哦?你要当‘英雄’吗?”他继续拿魔杖指着我,“我记得这是马尔福家的小子吧。他在那个男孩转身的时候想做什么?我最看不起这种背后攻击别人的人,卑鄙、肮脏、无耻。。。。。。”
白鼬的爪子轻轻拉住我。
“如果他做出攻击行为,会有人惩罚他的。”我说。
人群又像我走进城堡时那样盯着我。
波特,还是马尔福?
换种说法,普通人,还是盟友?
在这里,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他们试图从这场意外的争吵中,找出我的选择。
。。。。。。真会惹麻烦啊,马尔福。
“请记住,你退缩了,但是我没有。”我低着头轻轻地说。手臂在胸前画着十字架,“抱歉,教授。您有您的一套办法,我也有我在霍格沃茨做出的承诺,一诺千金。”
看着穆迪愣住的表情,我面朝他歪着头,笑了一下,重复道,“一诺千金。”
“那么,”我像模像样地鞠躬,“我愿意代替马尔福受此番责罚,但是,请您允许我拿起魔杖像个被突然袭击的巫师一样拥有反抗的机会。”
心平气和的,就像是一场表演性质地决斗。
派丽可·博克会履行她做出过的承诺,哪怕是面对声名在外的前傲罗。
她可不止向德拉科·马尔福许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