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暖回完撂下手机,轻轻叹了口气,将剩下的酒全开了调完,往肚子里灌。
翟蘅不可控的出现反应,他换了裤子在卧室里平复了一会,才重新出来。
见她还在喝,他走过去拿下她的酒,“再喝真的会醉。”
她滑坐在地板上仰头,氤氲雾气的双眼快要滴出水来,委屈的说:“我刚刚下定决心打算辞职换工作了,再给我喝一口。”
翟蘅微微一愣,双腿盘坐在她身边,将杯子还了回去,“好事。”
姜暖暖笑起来,扫荡了剩下的酒。
。。。
放纵的后果是她彻底醉倒了,翟蘅收拾完了桌面,抱她起来,“家里密码锁多少?我送你过去。”
她搂着他的脖子,呼吸洒在颈畔,咕哝报出一串数字。
输入错误,翟蘅又问她,来回折腾了四五次都是错的,姜暖暖烦了,脑袋拱在他的颈窝里乱蹭。
他低着头,语调微微上扬,“只能先睡我那了。”
刚抱她上床,姜暖暖抓着他的手指睁眼,不满道:“不刷牙洗脸怎么睡觉?”
她的视线是混乱的,挣扎着要坐起身,裙摆不停的往上蹭,翟蘅只好又将她抱到浴室,将人固定在自己与盥洗台之间,抬手打开上方的柜子拿出新的洗漱用具。
姜暖暖闭着眼睛刷好了牙,乱挥的手里准确塞入一条毛巾擦脸。
翟蘅及时将她贴在脸上的发丝拨到耳后,扶着她的腰,说:“干净了,去睡吧。”
滚到被子里的姜暖暖舒坦了,鼻息间都是好闻的檀香,气味似有安神的作用让她很快静了下来。
床头亮着一盏夜灯,翟蘅在床边坐着陪了会,起身进入浴室洗漱。
酒后出现错乱时空的记忆在姜暖暖的脑中就像走马观灯,陌生又熟悉。
她梦见了翟蘅与她的过往人生,真实又虚幻,美好又疼痛,处处充满割裂感。
他们庙里祈福,雪下酌酒,海边约会,床上亲昵。。。。
他们彼此相爱,他却死在了年轻时,死在最爱她的那年。
姜暖暖胸口闷疼。
梦境光怪陆离,不知何故,场景切换,死的人成了她。
男人身形颀长,气质清冷,腕间戴着一佛珠,总是长伴于她的墓边不走,常常给她送来漂亮首饰与零食,口中总会重复一句话。
她凑近了去听,发现他说的全部是爱。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岁月不在,容颜老去,他也仍然孑然一身,只守着她腐朽终老。
看着那人最后孤独死于墓碑前,姜暖暖再无法忍耐,胸口痛到快要撕裂,崩溃大哭。
梦境在眼前碎裂,切割了那人的面庞消散。
快要窒息的她被人及时抱起唤醒,脑袋轻撞上男人胸膛,姜暖暖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闯入翟蘅年轻俊逸的脸,一下不知是喜是悲,脑袋抵在他肩膀抓着他的衣服,赖在他身上哭。
衬衫都被浸润的一片温热潮湿,带着她的情绪一路烫入心底。
翟蘅顺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的拍着哄她,“怎么了?”
“梦见你死了。”她的身子有点抖,喝了酒的脑子昏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有如此大的反应。
他将她从被窝里抱出来放到腿上,一时心潮翻涌,仅有的一丝克制让他只是紧紧抱着她,柔声说:“我还活着,你感觉不到吗?”
掌心下的胸膛温度与心跳震颤,耳边的吐息还有那温柔的说话声,无一不在证明那只是一场梦。
姜暖暖渐渐冷静下来,明白那只是一场极端不好的梦,紧抓在他胸口的手逐渐放松,快要崩裂的情绪回弹后,她的人也跟着软了要倒回床里。
怀里一空,似乎连着心脏都空了,胸口的冷气扑来,翟蘅握住姜暖暖的手腕,掌着她的腰将人又拉了回来。
软绵绵的身体重新扑进怀里,姜暖暖撑着他的肩跪坐在床上,眼尾泛着红。
“你这样,我就快忍不下去了。”
清隽的脸凑近,他掌住她的后颈,低声道:“我从来不想过多干涉你的人生,但快到极限了,暖暖,你帮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