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蘅将巧克力往里摆了摆,上了柱香后起身,温和的说:“我先走了,大概会隔一两个月再来,如果你也认同我说的话。”
他看向远方湛蓝的天空,声音混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消散,“来找我谈谈吧,梦里也好,我想见见你。”
接下来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翟蘅都没有回过家,他本来因病就不爱到处折腾,现在整日流连在外不见踪影。
翟老夫人坐在家中佛堂,依旧祈求着神多多保佑她的外孙。
翟蘅独自一人去了趟海岛,住过小别墅,踩过沙滩,也在夜晚脱光衣服泡了海水,跟随着本地人骑过电动车去菜场买菜。
他打卡了每一项活动,手里熟悉的感觉像做过不止一回。
深夜躺在那张小别墅的软床上,翟蘅一直觉得这些天少了点什么,这不是一个人完成的事,他的身旁不该空荡荡的。
他知道自己遗忘了姜暖暖。
他应该爱她,非常非常爱她,脑子被人挖空了记忆一角,本能也会顺着她的喜好去做每一件事。
从海岛离开,翟蘅又去了一趟姜暖暖最后一次赏雪的地方,是在国外的一座小山峰顶,雪哗啦啦的下,木屋前有一段青石板路,他对这里的景色并不感冒,却盯着那段石板路看了许久。
他问了自己的人,想知道国内距离陵港近的地方,还有哪座高山顶会下雪,有这样一条长长的石板路。
有几个地点的选择,图片传到他手机,灵庐寺日照高升,眺望桃林的景象,映入眼帘。
翟蘅选择去灵庐寺。
正值春天的时候,山顶只有些霜降,谈不上大雪。
他一人走在售卖小吃的山里长街,如玉般俊朗的容貌惹得很多人侧目,他无所觉,只是停在了一家饭团店前。
老板热情招呼,“梅干菜还是白糖的呀?梅干菜是咸口的。”
“加糖,两个。”翟蘅说。
老板笑呵呵的应了声,“不过我家饭团大,年轻人一个其实够饱了,糯米顶饿。”
翟蘅轻颤了下睫毛,“那就一个甜的。”
他很快拿到了热乎乎的饭团,转过身,视线落在湖泊边的一张长椅上,他走过去坐下,解开塑料袋,咬了一口混杂着甜糖的糯米饭,目光平静注视远处的一片湖泊,旁边还有垂柳荡漾。
一游客认出他是谁来,忍了又忍,上前搭话几句。
翟蘅侧耳听着,回答几个问题时也有礼貌,但看他心思明显不在谈话上,那人也识趣的怀揣着激动要走。
翟蘅忽然叫住他问:“这里冬天是不是石板路常常打滑,湖泊结冰。”
“是,石板缝里青苔加上结冰的时候,挺多人在这摔跤的,至于那片湖泊嘛,冻起来的时候也很漂亮。”
“谢谢。”
翟蘅起身,将吃干净的塑料袋丢进垃圾桶。
“哦对了,翟先生,您也可以尝尝山脚下农庄里自己酿的米酒,夜晚起风冷的时候,在小庭院里热上一坛,加点小菜配着吃别提有多舒服了。”
翟蘅脚步停顿,转身递了张名片给他,“可以来试试。”
那人激动的握住名片,想不到还有这等机遇,直在后头盯着他瞧,不过他也觉得百科有误,都说翟家翟大少因病不吃甜,也不喜甜,刚刚那份加了白糖的糯米饭,他吃的认认真真一点不留。
下属帮他定了寺庙内的住房,翟蘅独自一人进入主殿,仰头望着高高在上的佛,嗅着那股浓浓的香火之气。
一和尚自他身边路过,慈眉善目,慧眼瞧他,“施主可来还愿?在那蒲团上三拜九叩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