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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长老、殿主、执事哈哈大笑。
内室内传出来一声轻笑,碧纱橱的两扇蝴蝶扑花绣花纱门轻启,耶律主持轻裘缓带、腰佩金刀的站在门口:“怕人家杀你?”
众人不分高下,纷纷起身行礼,门口窗外探头探脑、飘着围观、变成小蜘蛛围观的鬼魂,也都端端正正的站好。
萧砺心知人人都可以怕死,自己不可以怕死。走上那条路,都不能瞻前顾后。
于是恭恭敬敬的答道:“耶律主持您好,林祭酒和我都是只敬畏道德,不怕帝王家的屠刀。小时候历史课上死记硬背时,早想把那些昏君都掐死。”
客厅内外万籁寂静。
耶律主持没有落座,也没有多打量她,看了好多天直播,无死角的看过了:“甚好。”说罢,转身进屋。
萧砺微怔,其他人早就知道主持的计划,就簇拥着她跟了进去。
屋里约有四十平米,整体布置很简洁,全都铺着雪白的地毯,没有格外的坐席,墙边是两排书架,并无多余的装饰品,简单挂了几副字,不只是谁的墨宝但挺帅的。靠窗的一侧,适合席地而坐的大桌案上和两边堆满了各色书籍,文房四宝和写好的丝绢团扇。
乍一看令人生畏,仔细一看怎么还有《无情道在小说中的演变历程》和《潮流文化和梗简介2024。5》。
地面中央摆着一只很大的玉蟾,玉蟾的背上镶嵌着五光十色的各种珍珠,看起来有点杂乱但完全不廉价,就算是粉紫色、渐变孔雀绿的珠子,也散发着宝石的光芒。
“都坐。”耶律主持就在地毯上席地而坐,看萧砺像个秦汉贵族似的跪坐在自己面前:“耶律仁先今日收汝进后土宫,传汝法门。”
许杏花拿过来一张纸,又退回去在门口站着。
“凝想一支笔,在写上本名和真名。”
萧砺感觉他们有点草率,不知道是不注重仪式感还是偷偷的进行:“真名和本名有什么区别?还请主持赐教。”
耶律主持道:“真名是你心里认可,愿意用一辈子的,搁现代话讲叫做自我认知。本名是你出生之后,第一个落于纸面,写在证件上的名字。不要用手碰纸。”
萧砺沉默的琢磨他说的到底什么意思啊。凝想?闭目凝想?有没有笨蛋级入门教程给我一下?
耶律仁先又说:“凝想你手里握着一支笔,在纸上写字。这不用想象力,是法力。凭你接近化形后期(不透明度25%)的水平,不难。”
“明白了。”
萧砺很快就在纸上弄出了第一道划痕,然后是写了两个名字:萧砺,羊琼芳。
“弟子自幼被父母抛弃,是被养母羊娇娇养大,随她姓羊。”看到此处微微有些惆怅,想起自己小时候还嫌弃这个姓软绵绵的,没有什么战斗力。最终改来改去,改了一个看起来就很能打的名字。年少时中二病,至今也不曾痊愈。
耶律主持亲手拾起这张落下划痕的白纸,塞进玉蟾的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