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垚两手交叠搭于自己拐柄上,眼神不知望向了何处,花白须发被山风吹动,明明只是个枯瘦如柴的老者,却在某一刻巍若山岳:“大梁气数未尽,温氏尚有明主。”
老者显然知晓李垚说的是谁,道:“长廉王家那丫头?”
未等李垚应话,又是摇头笑开,显然并不认可李垚所言。
李垚只认真地看着老友:“我收了她做学生。”
这下老者不由也正色了几分,疑惑道:“当年备受赞誉的长廉王世子珩你都未曾看上,如今倒是瞧上了那么个小丫头片子?”
李垚却道:“一小丫头片子可担不起这四分五裂的河山。”
他迎着老友的视线,语气中不乏自豪:“你当伐裴之战为何会这般顺利?南境的三方结盟,乃是她在去往南陈前一手促成的,南陈姜太后和北境魏岐山都不敢小瞧了她去。”
“我已年过古稀,原也是不想再折腾了的,但为着那孩子,还是想同天再争一争。”
老者捋着身前长须,沉吟片刻,笑开:“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且陪你这老东西再搏上一搏吧!”
-
锦城。
范远立于军阵后方,看了一眼天色,估摸着再过一个时辰,陈、魏两军就该带着粮草回营了,届时若能一举强攻拿下锦城,自是再好不过。
若是没攻下来,裴军此番赔了粮草,又折兵马,必然也士气大损,粮草告罄后再饿上个一两日,他们再攻城也会同推朽楼般容易。
他呼喝着底下旗牌官们,正要发动新一轮攻城,却见一传令兵驾马急奔而来:“元帅!元帅!李洵大人让您速回营地,军中有变!”
范远闻声神情一变,召那传令兵上前来:“怎么回事?”
传令兵将血书一事一说,范远气得额角青筋绷起,当即沉声下达了军令:“鸣金收兵!”
战车上的小卒叮叮当当地敲起了铜钲,城楼下方如黑蚁一般铺开的梁军开始往回撤。
裴颂在城楼上看见这一幕,眯了眯眸子,问:“梁军为何提前撤了兵?”
站在他边上的韩祁也有些困惑,按他们的计划,梁军应会围他们至陈、魏两军带粮草回营才对,毕竟要“截断”他们前去追回粮草的兵马。
他道:“难不成是他已知道了窦建良回营的消息?”
一同观战的俞文敬笃定道:“窦建良若已看过老夫留下的信件,必不会让任何风声传入范远耳中。”
既一时想不通缘由,裴颂也没再做追究,只道:“上钩的鱼儿哪能就这么放跑,开城门,迎战。”!
团子来袭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
:,
:,
:,
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