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派神器?”
贺宇帆听他说着,口中不禁就跟着反问了一句,显然是对这个能让土地升入半空的神器不是一般的感兴趣。
只是不论他多有兴趣,桓承之作为一个外人,对长月门这种关系到门派存亡的神器,自然也还是知之甚少。所以对于贺宇帆的这个问题,他只是干笑着应了声“都是传说罢了”后,便也没了下文。
对于这种情况,贺宇帆倒是挺理解的。脑袋缓缓点了两下,又抬手在下巴上摸了片刻,他还是有些纠结道:“那如果长月门的总部在天上,咱们想潜入进去,岂不是一上天就会被发现了吗?”
“按理说确实是这样没错。”桓承之含笑点头,但眉目间却完全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淡然神色。
两人对视一眼,贺宇帆撇嘴:“少卖关子。”
桓承之笑意顿时更甚。
只是并没有顺从贺宇帆的要求去回应些什么,反倒伸手进乾坤袋里摸索了两下,最后从中抓了半棵散着浅淡荧光的绿草出来,递放在了贺宇帆的手中。
后者低头看着那半棵草,眉头拧了两下。确定这东西是真的没在自己的脑海中留下什么记忆后,也只得再次冲身边人开口问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明明就是你自己写出来的,反倒你还先记不清了吗?”
桓承之摇头笑道:“还记得咱们刚从玉玄那逃出来的时候,你让我去的那个东海秘境吗?”
贺宇帆挠头皱眉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道:“记得啊,就是那个血脉……”
话说一半,他也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在声音顿住的同时,视线也转而向下,重新朝手中的那棵绿草看了过去。
半晌,贺宇帆仍有些迟疑道:“这就是那个隐身草?”
“只要吃下这玩意儿,不管是什么等级的修者,哪怕是还差一步破界成神的那些,也会在一个时辰内完全察觉不到你的踪迹。”
桓承之点头,将这棵草的功效又原原本本帮贺宇帆复习了一遍,才继续道:“这个我实验过,小小一口就可以达到效果。但是因为时间只有一个时辰,所以咱们还是先上山,等明阳派的来了,再跟他们混一起上天吧。”
贺宇帆赞同的点了点头,眼睛还有些犹豫的在手中那草上绕了两圈,最后还是放弃了先拿过来啃一口尝尝味儿的心思,将草收回了乾坤袋里之后,又重新将大白在怀里圈好,一边跟着桓承之一同向山上行了出去。
其实如果放下仇恨单纯说这景色的话,万芒山上不管是花草还是树木,生长的程度还都是郁郁葱葱放眼皆绿的让人一阵舒心。
当然,这也只是在观赏的角度而言。
等两人一猫第三次躲过枝叶间飞射而出的暗器时,贺宇帆那张努力装出平静的脸上,也终于裂了表情道:“这长月门被害妄想症吧?谁家大门口搞这么多暗器,有病啊?”
“都是些恶贯满盈的坏人,总得给自己些性命保障才是。”桓承之轻声笑道,双眼却是一片冰冷的盯着他们身旁那利器戳穿的大树,半晌,他又补充了声道:“剩下路上让天镜指路吧,这一路过来,每个暗器落下的地方我都看了,上面沾的血腥不在少数,怕以往被这些东西弄死的人或兽,也不在少数了吧。”
贺宇帆对于他们长挂在嘴上的“气味”之谈其实不太熟悉,但桓承之都这么说了,他便也没再拿生命开什么玩笑。一手把大白搂好,一手进乾坤袋里摸了两下,等天镜掏出来的时候,那镜面也已经流转着示出附近的暗器方位了。
贺宇帆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把镜子递给了桓承之道:“我觉得它现在好像越来越嚣张了,居然敢用行动表达不想和我说话。既然这样,我决定以后每天都问他一次谁是修真界第一帅。”
桓承之嘴角一抽,心里给天镜默哀了一秒,口中却顺着话道:“万一第一帅不是你怎么办?”
“那我就砸了镜子。”贺宇帆应得毫无压力,凤眼朝着天镜的方向扫了一圈,似乎在用眼神儿说明,他真的下得去手。
当然,这说到底也就是个玩笑而已,天镜自暴自弃的提了下温度,甚至还没等桓承之说句烫手,就又恢复了往常的那种清凉的模式。
有了地图之后,接下来的一路就好走多了。
还没等太阳落山,两人便走过了绿色,来到了上方被冰雪覆盖的位置。甚至抬头看过,还能透过云层,隐隐看到那悬在半空,遮蔽了天幕的土地。
两人担心走的太近会被人察觉,因此到这儿便停了步子,原地坐下等待时机。
贺宇帆一会儿抬头看天,一会儿低头挠挠大白,那坐立不安的样子看的一旁桓承之哭笑不得。
并不是担心,只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奈。
伸手在贺宇帆肩头拍了两下,他开口笑道:“你就不能稍微冷静一会儿?再怎么着急,明阳派没来就是没来啊。”
“你这种常年修真,没接触过普通人世界的老古董是不会懂的。。”贺宇帆摇头道:“现在的感觉就是,我马上要考试了,卷子里的题目我都会,但是监考老师迟迟不来,这很耽误我装逼,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