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脸都白了,愣在原地还不知道要躲,幸好是身边的绿柳反应了过来,扔了手里的食盒硬是抱住了主子,后背这才生生的挨了那么一下子,疼得她直吸冷气。
“滚出去。”
太子一声怒吼,显然不想被打扰。
谢雨蔓压下了心里的火气,小心的避过地上的一片狼藉,扶着绿柳的手跨过了门槛。
“别人都磨刀霍霍了,殿下却这般颓废,莫非真的要引颈就戮不成?”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皇子们争这一个储君之位本就是血流成河,如今这点挫折就开始在这里借酒浇愁,难道自己真的要输给谢雨浓。
她跟吴王?
若是吴王做了太子,她做了太子妃,那自己哪里还有活路?
这么一想,她的火气就更盛了。
太子打了个酒嗝,抬起眼皮看了看眼前的人,“你有法子?你父亲若是肯帮忙,本宫也不必困在这里。”
满满的埋怨呼之欲出。
“现如今,只有一个法子,殿下写封信给父皇认错,将此事都推到陆景身上,或许有转机。”
太子摇头,眼角渗出泪花来,这储君的位置来的太容易,如今丢的也是莫名。
陆景跟了他多年,他自是信得过的,他一定会全部都揽到自己身上。
最重要的是父皇不会信,父皇已经疑心他了。
“大势已去,你就别折腾了,等着父皇的处决吧。”
他捞起一个酒壶又要往嘴里灌酒,谢雨蔓眼疾手快一把抢了下来。
“殿下便是不管自己,也该管管我腹中的孩子,都两个多月了。”
“真的?”
太子转头看向谢雨蔓,视线又移到了她平坦的腹部,眼中有光彩在聚集。
“本打算昨晚上告知殿下的,谁知出了那么一档子事,为了孩子也请殿下振作起来。”
“你说得对,你现在有身孕了,先回去吧。”
绿柳扶着谢雨蔓走出好远,谢雨蔓回头,心下一阵慌张,伸手摸摸肚子,口中犯苦。
陆景被关押在了刑部大牢,四肢被牢牢的束缚在了木桩上,武安侯并未对他动刑,可他自知活不了多久了。
没对自己用刑,只是时候不到罢了。
门从外面被打开,竟是一身裘衣的吴王殿下,他站在这牢房里,跟这里的一切真是格格不入。
“可有什么想说的?”
“我说了,我要杀他们都是因为私仇,与任何人无关,如今只求速死。”
吴王拍了拍手,满脸赞赏。
“太子能有你这样的心腹,实在是大幸啊,前因后果我们都清清楚楚,便是你不承认也无妨,重要的是皇上相信。”
陆景急了:“殿下向来光明磊落,如今也学这等小人行径吗?”
吴王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连你也知道这是小人行径?本王行的端坐得正,那些丹药吃了到底怎么样,你们心知肚明,无需本王多说,你助纣为虐,虽忠心一片,可你这条命保不住了。”
“我准备好了,这条命殿下随时可以拿走。”
“可想过若是你这样走了,你妹妹怎么办?听说她遇人不淑,总被男人打,你不可怜可怜她?”
这话激怒了陆景,他奋力挣扎,铁链哗啦啦响,口中喘着粗气,“我妹妹与此事无关,你休要打扰她。”
“怎么没关系呢?有你庇佑着,你妹妹好歹能过点安生日子,若是你不在了,你那个妹夫只怕对你的惧怕和恼怒全都要撒你妹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