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急了,弑杀天子可是谋逆。
“太子分明说好了,若此事成了,便册封我为国师,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如今事情败露,恕我不能替太子担责。”
那人一字一句,太子的心沉入了谷底,跪地磕头求饶:“父皇,儿臣是被人陷害的,儿臣绝对不敢让人在丹药上做手脚……”
“炼丹药的人不是你进献的吗?”
皇帝的眼神跟飞刀一样。
“他们定是被人收买了,儿臣万万不敢做出这等事来。”
太子突然起身,手指指向了吴王:“是你,一定是你指使的,你故意让人在丹药中下毒,然后收买了这些人,再让他们来攀咬我,一定是这样对不对?”
他神色激动,状若疯狂。
“太子不要信口雌黄,今日的宫宴我可从来没有离开过,哪里能未卜先知?”
这话去除了他的嫌疑,皇帝看向太子的视线更阴翳了。
贵妃将一盏茶奉到了皇帝面前:“皇上别气,先喝口茶。”
茶盏在太子身边碎裂,皇帝喘着粗气,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
“来人,将太子拖下去,软禁在东宫里,东宫一干人等不可随意走动。”
禁军不顾太子的叫喊,硬是将他拖了下去。
皇帝拂袖将桌案上的美食佳肴全部都拂落到地上,接着身子便往旁边倒。
幸好是先前那给武安侯带路的小太监一直伺候在一边,立刻伸手接住了皇帝。
重华宫里,太医们总算是商量出了对策,斟酌了药方子,再施以针灸,半个时辰之后,皇帝总算是醒转了过来。
贵妃看到皇帝醒过来几乎是喜极而泣,她紧紧的抓住了皇帝的手:“皇上,你吓死臣妾了。”
皇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些爱怜,越过她看到了吴王,“你觉得太子应该怎么处置?”
“得看父皇如何看待此事了,太子若真是动了谋逆的心思,那便是杀头的罪名,可若是被人冤枉,那对他而言就是无妄之灾。”
他言语轻松,就事论事。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
柳絮把熬好的药端了过来。
贵妃接过来一勺一勺的往皇帝口中喂。
“贵妃,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皇帝精神不太好,可一双眼睛锐利非常,看人的时候仿佛能看到人的心里去,让人无来由的抗拒和戒备。
“臣妾入宫短,与太子来往不多,并不了解他,自然不敢妄自揣测。”
“也对。”
贵妃掖了掖被子,声音温柔的哄劝:“皇上,好好的睡一觉吧。有些事情,等睡好了自然就想通了。”
东宫里一片混乱,太子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保命符,有朝一日会成为伤害自己的利剑。
谢雨蔓得了消息,正忐忑不安,宫人来禀报太子正发脾气,她一咬牙吩咐绿柳:“你去打听一下,父亲可还在宫中,若在请他来一趟。”
“是”。
绿柳疾步离开,谢雨蔓整理了衣衫,这才往太子那去。
太子正在发疯,满殿的人皆劝不住,红着一双眼睛让人无端的心底生寒。
谢雨蔓的心又沉了沉,若是太子倒了,自己这太子妃就又要被踩回泥里了。
“殿下,此事母后可知晓?”
太子睨了她一眼,没回话。
谢雨蔓压住内心的不悦:“我已让人去打听父亲在哪,请他来东宫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