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浓将一小块馒头喂给了仅剩的一只小雕,小雕却不怎么吃,没了同伴,它有些消沉。
“没什么事的话,就别叫我了,我接着睡会儿。”
她抱着雕继续钻进了被窝,早起的寒凉让她更加的贪睡了。
午饭她起床吃了点东西,继续写字,雕儿在桌案上打盹。
谢雨浓干脆对着雪白的宣纸开始作画,不到片刻的功夫,眼前打盹的雕便跃然纸上。
她十分满意,招手叫来了云烟:“你跑一趟,让人把这画给我裱好。”
云烟接过画去了。
粗使丫头进来禀报说夫人来了。
哦,赵氏,她此刻来干什么?
谢雨浓放下了手里的笔,摸了摸小雕的羽毛,“让她进来吧。”
赵氏穿着厚厚的大氅,还在不停的咳嗽,脸色苍白,跟从前的贵妇判若两人。
“夫人登门,定是有事?”
谢雨浓开门见山。
赵氏昨晚上照顾了女儿一夜,此刻身体更虚弱了。
她强迫自己将内心的仇恨暂时摁下去。
“你妹妹昨天晚上突发疾病,好几个大夫都看过了,连宫里的太医都来了,折腾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样了,我听说你在行宫的时候给贵妃娘娘解过毒,当时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夫人是想让我去给妹妹诊病?”
她的嘴角还挂着戏谑的笑容。
赵氏盯着她的脸,“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可雨蔓是你的亲妹妹,求你去看看她吧”。
“夫人凭什么觉得我会同意?”
再见面,做不到淡定从容,却也没有立刻便擦枪走火。
“不如我给你跪下……”
她边说边作势要跪。
可惜满屋子的人没有谢雨浓的眼神谁都没有去扶她。
原本她就故意的动作很慢了,可偏偏对方根本不看自己,这话都说出口了,她谢雨浓敢真的让自己跪,那自己便跪了,至于后果她自己去承担。
赵氏一咬牙真的跪了。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夫人腿一软都跌到了,还不扶起来。”
赵氏一口牙都要咬碎了,这话不等于自己白跪了吗?
朝颜上前一把将赵氏扶了起来。
“夫人还是回去吧,上次贵妃娘娘中毒,我也是碰巧在古籍上见过罢了,妹妹的病恕我没有法子。”
她拒绝得十分干脆。
“难道你真的要看着你妹妹前程尽毁?”
赵氏急了,突然扑过来,枯瘦的双手死死的抓住了谢雨浓的手,那双手冰凉。
“就当我求你了,救救她吧。”
“夫人严重了,妹妹已经跟太子殿下有了婚约,不日便要入主东宫,太子殿下不会不管的。”
她将自己的手从赵氏手里抽了出来。
“你真的要如此狠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