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早已将两人的小包袱收拾好了。
主仆二人跨过门槛,迎面刚好撞上要进门的武安侯。
“见过侯爷。”
武安侯示意云烟站远了些,这才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爹爹来送你。”
谢雨浓狗腿的扶住了武安侯的手臂:“爹爹这么忙,其实不必来送的。”
“爹爹昨夜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我记住了,但是爹爹,西南之事,爹爹也要本着真实公平的原则禀报给皇上。”
“爹爹已经连夜让人将奏报送出去了,只是,京中传来消息,太子圣眷正隆……”
武安侯压低了声音。
谢雨浓则瞪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阵扑闪,其中盛满了疑惑。
太子干出了这么多的荒唐事竟还能圣眷正隆,他耍了什么手段?
“总之,回京之后低调行事。”
“是,爹爹,女儿记住了。”
武安侯将女儿送上了马车,又叮嘱了几句,这才依依不舍的看着马车消失在视野中。
同安县往京城的官道边上,盛夏的野花装点了整座小山坡,山坡上几骑人马正翘首以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少顷,一辆马车进入了视野,那是一辆普通极了的马车,可马车后面却有十几骑人马护卫。
吴王的嘴角不自然的就盈满了笑意。
西南之事已了,等抓到了柳絮,他就要回京了。
他日京城再见,甚是期待呢。
“吩咐下去,沿途派人好好的照应谢家大小姐。”
“殿下不去送一送吗?”
傅铭大着胆子问。
“不必了,武安侯这番安排,就是不想本王跟她多接触,的确,本王如今的境况,只会给她带来风雨。”
吴王自嘲一笑。
假以时日,自己能为她遮风挡雨,可那时,她还在原地吗?
他顿时忧心忡忡。
马车外表看着普通,可内里却十分宽敞,谢雨浓垫个枕头干脆在摇晃的马车里睡下,云烟抱着剑,不时掀开帘子看看外面。
眼看着马车离开县城已经很远了,她准备也闭目休息一会儿,却又立刻警觉的坐正了身子,两根手指轻轻的掀开马车侧边的帘子往外看,下一刻立刻拽起已经睡过去的谢雨浓冲出了马车。
主仆二人从马车里冲出来的那一瞬间,那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车已经被扎成了刺猬。
而马车后面的那些护卫也有两人不幸被弩箭射中,身子歪歪斜斜的从马车上摔下来。
其余人则立刻围成了一个圆圈戒备。
谢雨浓也摸出了匕首戒备的看着四周。
这官道边上都是茂密的草木,藏人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可谁会在此处埋伏想要杀了自己?
太子的人?
她正兀自猜测,突然眼前一花,长鞭凌厉劈了过来,她慌忙躲闪,云烟则持剑而上。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