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皇帝都没有召见他,他的一颗心惶惶不安,生怕自己这得来不易的太子之位没了。
大清早的东宫迎来了几天以来的唯一一个客人。
“还是皇兄你最惦记着我。”
吴王示意身后的人将那一对及其罕见的红珊瑚放下,“不过就是被父皇训斥了几句,我从小到大被父皇骂的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见我何时放在心里过?”
分明是宽慰的话,太子立时想起这些年所有的皇子里,眼前的这位二皇兄绝对是最惨的,不受父皇待见,一见面对他就没有好脸色。
“唉,你说得对,我也真是昏了头了。”
他抱着脑袋十分懊悔,倒不是因为虐待美人,而是自己太得意忘形了,这还是东宫,又不是自己从前在王府里,想怎么折腾都行。
眼看着父皇身体康健,这轮到自己登基还不定要等多少年呢,怎么能放松警惕?
二皇兄胸无大志,只知美酒美人,况且父皇也不可能让他做太子,自己就不一样了。
想清楚这些,他心里更烦躁了。
“太子快别如此,父皇兴许过几日便忘记了此事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太子便只当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
太子眼中有光:“有劳皇兄专程来看我。”
吴王拉着他欣赏那对红珊瑚。
“别那么重的心思,父皇不会真的生气的,你瞧这红珊瑚,可是我费了不少功夫才搞到手的,很是罕见呢。”
“皇兄出手自是极品,皇兄难得来,咱们今日一醉方休。”
兄弟二人大白天的便喝起酒来,满殿皆是酒香,丝毫没有发现殿内出奇的安静。
直到门口的人离去,吴王才笑着饮尽了杯中酒。
“听说太子前不久亲自去了武安侯府?”
他试探着问。
太子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脸上尽是怒气。
“我本想着迎娶武安侯嫡长女做太子妃,可此人实在是不识抬举。”
吴王给两人重新斟了酒,循循善诱:“武安侯是父皇的心腹,太子对他可得客气着点,至于他这女儿,我倒是觉得太子不宜娶。”
太子放下了手中的玉杯,疑惑的看着他。
“你说说看。”
“武安侯府嫡长女之前可是许配给了大皇兄的,大皇兄谋逆,如今还被幽禁着,你若是想娶侯府长女,岂非是提醒父皇大皇兄叛乱的事?”
太子怔怔的端起杯子饮尽,若有所思。
吴王也不打扰他,反正今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丁公公刚刚来的时候见到了太子的胡作非为,只怕父皇这会儿正在发火呢。
半晌,太子的脸色终于平静,“二皇兄的话在理,只是谢家大小姐实在是姿色妍丽,让人一见倾心。”
他脸上又是猥琐的笑容。
吴王的一只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恨不得一拳头揍扁桌子对面的人。
“来日方长。”
他意味深长道。
太子心领神会,“皇兄说得对,来来来,干杯。”
勤政殿里,皇帝看着面前的奏折直接将龙案都给掀了。
“去把那个混账给我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