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伤的重吗?”
温润的声音挟着淡淡的酒香,谢雨浓感觉自己也忍不住放松了些。
“殿下不应该立刻进宫保护皇上吗?”
她没好气道。
要出手也不知道早一些。
吴王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我来迟了,是我忽略了,太子竟还有这一手,若非突然想到……”
他猛然想起自己在花楼抱着美人误认为谢雨浓的场景,立刻转了话头。
“突然想到你的话,我也没料到,他竟如此大胆,只是我仍旧迟了,京中武将的家眷基本上已经落在了太子的手上,我已经派了人手,不论代价,都要将人救出来。”
他从衣袖中掏出来一瓶药,“这是宫里的药,涂抹上伤口不会留疤,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保重。”
他不等谢雨浓说话便离开,惹得床榻上趴着的人又吸了一口冷气。
这种紧要时刻,还有空往自己这里跑,就为了一瓶药,派个人不是更省事?
她暗暗腹诽。
太子的人马已经杀进了宫里,他豢养的这三万私兵已经杀红了眼,遇到的宫人无一幸免,惨叫声不绝于耳。
武安侯护着皇帝守在了寝宫里,寝宫外是两百甲胄加身的禁军。
有人浑身是血的冲进来,背上还插着一支箭,“皇上,太子带人已经过了九曲白玉桥。”
武安侯大惊,跪地请命:“皇上,援军还未到,照此下去,太子不到半个时辰便要到这了,臣去看看。”
皇帝抬起头看向大殿紧闭的朱漆大门,神色阴沉:“去吧。”
武安侯转向殿中的禁军,“你们一定要保护好皇上。”
“属下誓死保护皇上……”
喊声几乎要淹没了宫里的惨叫声。
武安侯赶到九曲白玉桥的时候,刚好碰到太子带人过了桥。
这九曲白玉桥是前朝后宫相连接的地方,此刻,太子过了这里,再往前走,便是后宫的地界了。
志得意满的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竟跟了不少武将,不少都是兵部的人,连带着还有些禁军。
太子谋反,这些武将跟着掺和干什么?
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们不是不知道,那太子又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从龙之功可不是那么容易捞的。
这些反了的禁军还有这些武将哪一个他都是十分熟悉的。
兵戎相见他不愿意,可这一刻对面站着的不是战友,是敌人。
太子得意洋洋的甩了甩手里的乌金马鞭,居高临下的看着武安侯。
“侯爷,本宫已经带着人到了这里了,父皇可有什么指示?”
武安侯拔出了佩剑,这是跟着他南征北战多年的佩剑,沾染过不少人的鲜血。
自从做了这禁军统领,他已经多年不曾拔剑了。
“本侯奉了皇上的旨意,剿杀叛贼,尔等从犯,若是肯就此回头,皇上定不追究罪责。”
他在隐晦的劝说那些昔日的部下,同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