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镜有点遭不住现在这个外祖父,快把以前那个外祖父还回来。
“正常人谁能想到秦王是个情爱脑?”姜照野冷笑,“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的不孝了,媳妇还没进门呢,他已经捅他父亲几刀了,他是正常人?”
“还有你。”
姜照野的嘴毒从不分人。
“明明可以顺其自然走入婚姻,你非要作,非要把好好的亲事弄得一团糟,你也是个矫情怪。”
这话江瑶镜不认。
她瞪大眼为自己反驳,“我哪里是作?我明明是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我不想牵连定川侯府,我希望祖父稳定,我做错什么了?”
“最坏的可能就是他继任失败。”
姜照野定定看着她,说得格外犀利,“无非就是圈禁流放,这自然是要连累家人的,可他现在是秦王,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秦王。”
“既然享受了他带来的富贵,自然也要受被他牵连的苦。”
“你只愿同甘不能共苦?”
“当然不是,我永远都会为我自己的选择负责。”
如果真的嫁给他,自然他如何,自己就如何。
“我只是不想牵连到旁人。”她垂着头,声音虽轻,却依然坚定,“总要给定川侯府留条后路的,我希望祖父晚年安康,不要受我连累。”
“还有你们。”
“如果定川侯府不受牵连,那么你们也会安然无恙。”
“我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决定,牵扯上这多人的前程……”
对面的姜照野听完,半分欣慰都无,冷笑一声,直接从抽屉里翻出信纸,研墨提笔,竟是半分都等不得,在马车上就开始写信了。
被他突然行为弄得有点懵的江瑶镜微微俯身,“您给谁写信呢,这么急?”
“给江鏖。”
“老夫要问他,是不是明天就要死了。”
话落,惊得江瑶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伸手盖住素白纸张,“您,您怎么能诅-咒他呢?”
“不是我要诅-咒他,是在整件事情中,我没看到他作为一个祖父该有的担当。”
“他没发现你出问题了吗?”
“我,我出什么问题?”江瑶镜不明白这个话。
姜照野手中的笔依旧紧握,“你没出问题?”
“你没出问题你把一切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定川侯府的人死绝了吗?他江鏖不是好好活着呢嘛?”
“他就等着含饴弄孙培养下一代侯府继承人,就可以把全部压力丢给你?”
“造成的这一切的原因是他。”
“是他自己只有一个独子,也是他把独子送上了战场,如今人丁凋零,他是不是还可以怪你娘没多生几个?”
“皇朝断代的都有那么多,他江家比皇室还尊贵,必须延绵下去?!”
“祖父从来没有这个意思。”不是江瑶镜为他辩解,确实,江鏖从未就子嗣问题催促过半分,也永远都先考虑的是江瑶镜。
“他没有这个意思,可他也没有开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