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你说的,明天才开工资算上岗,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你不把兄弟们喝服了,以后谁服你?”
“敢情我开工资还不够,还得酒量够大、酒胆够猛呗?”
“嗯呐。”好几个小伙子答应着。
“呐呐呐,你们几个嗯呐的,我记住了,等会单挑,一个都别跑。”
“敢跑的扣一个月工资。”罗元昊立着眉毛哼了一声,八个小弟一激灵,随即暴笑。
“行啊,咱今天可劲造,把这家店的肉吃光,酒喝光,不醉不归,酒呢?”
“来了来了……”丁力用腿顶开包间的门,捧着两大箱子老雪花进来,黄底黑字红标,一箱十二瓶,一瓶640毫升,杠杠滴。丁力挤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串服务员,一人两箱,蚂蚁搬家一样往包厢里运老雪,人手一箱先发到位,然后在门旁边又码了小半墙。
在东北喝啤酒,大致有几个档次,最低的是论杯,那个就不入流,都不能叫会喝酒,就这水平都不够跟大老爷们坐一桌的,得跟小孩一桌,因为很多女胞都在这一档之上;其次是论瓶,能喝半打以上的才勉强算会喝,就这样色的还不能说自己会喝,一不小心能被女同胞灌趴下,但已经够格坐到喝酒的桌,能打圈;再接着就是踩箱的,比如说十二瓶的老雪或者哈啤,其实以前的踩箱指的是塑料框二十四瓶装的大绿棒子,能踩这种箱子的才是猛人;最高级的就是传说中的一直喝、无中止喝,不限量,来者不拒,频频出击,吹瓶跟玩似的;还有一种高级别的猛人就是六到六,晚上六点开始喝到早上六点的那种,论持久战战术拥趸,酒量不是一般的大。
包厢里响起了此彼伏的开瓶声,一桌人各尽其能开瓶,有用开瓶器的,有用打火机的,有用筷子头的,有用凳子边的,有用牙齿咬的,一阵“卟卟呲呲”声,每个人面前的大号啤酒杯倒得酒满沫流,一阵热闹。
“开造……”陆墨学着林大彪大手一挥,端起酒杯站起来虚敬了一下大家,一饮而尽。
……
“五哥,咱以后可不能这么喝酒了,我感觉……腰子都酸了……”陆墨扶着墙,摇摇晃晃的走向罗元昊的套房。
林大彪醉眼迷离,被罗元昊架着,一步三摇,走两步腿软一下。
罗元昊哼哼道:“也不知道谁一个个的吹瓶,一趟趟的上厕所,也不知道你是尿了还是吐了,反正三箱半老雪你干完了,论酒量,除了我,其他人都服你。”
“你那么大号的容器,谁……能跟你比?你能,你能去跟三哥比,他容量最大。”
“老三就是个酒桶,这么多年我就见他被孙海岳给干醉过。”
陆墨回想起在铜锣湾鹤之乡东北烧烤,孙海岳跟大家斗酒,二瓶牛栏山把赵梦虎放倒的事,当时还打了个赌,孙海岳赢了,将来如果他劝自己退避三舍,自己得听。也不知道是什么玄机,神神秘秘的。
“到了,你要的设备都齐了,你要不要看一眼,还能行吗?我把彪哥先放下,死沉死沉的。”
罗元昊刷卡开门,陆墨推门走进去给罗元昊顶着门,脑袋一点一点的。
罗元昊架着林大彪进了里屋,外面的客厅里摆着几个行李箱,还有几个纸质的转运箱,上面标着机械配件字样。陆墨关上门,走着S线来到转运箱前,一看封装挺严实,顿时没有拆的欲望,主要是眼里有重影,看几个箱子老是在动,按不住。
罗元昊放下林大彪从屋里走出来,看着张牙舞爪抓箱子的陆墨,噗嗤一笑:“拉倒吧,醉成这逼样,你也就是没倒下,眼睛都斗鸡了还死撑,走,明天再拆,五哥送你回去睡觉。”
“五哥……我没醉,就是喝得太急了。你帮我……把箱子给按住,一直跑一直跑,我眼晕。”
“滚犊子,别舞龙画凤的了,走,我送你回去。”
陆墨循着声扭头看向罗元昊,越来越口齿不清:“行,五哥你送我,去一个人就行了……哎,你别动,你看我能……从你俩中间穿过去……你信不信……”
“我一巴掌呼死你信不信,还穿过去,眼睛都直了。”罗元昊气得不行,伸手抄过陆墨一只胳膊准备架肩膀上,结果陆墨不够高,架起来像半尊耶稣像,一用力就歪了,眼一闭睡了过去。
“哎,也就这点小酒量……”罗元昊嘲笑道,把陆墨夹在胳膊底下就往里屋拖,直接扔到了林大彪旁边,转身把空调开到最大,上外边翻出换洗衣服洗澡去了,跟没喝过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