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相信你,可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黎娜是真急了,眼眶红红的,泪花在里面闪耀。
“不会,我已经有很多朋友了,而且,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大。等我确定能给出安全感的时候,我……”
“不,你不要讲那些话。陆墨,我今天向你表白,无论接受也好拒绝也罢,都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或者羁绊。人生而自由,我希望可以自由的表达,也希望你能遵从内心自由的选择。任何时候,不要被自己的冲动、承诺、誓言所束缚,哪怕你跟我在一起了,我也希望你能自由的飞翔……就是,最好能带上我。”
“哈哈哈,好吧……哥带你飞。说实话,我还蛮喜欢你的,尤其是你的性格。”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黎娜轻松了一些,尽管眼睛还红红的。
“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我反过来问你,你能回答吗?”
“能,上次来香港玩,回京城的飞机上,丁怡问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我嘴里否认,心里其实已经确定了,这次来香港还是她怂恿的,说我再不动手抢,就要被你那个同事先下手了,哈哈,叫林小雅是吧?”
“呃……没有的事,我们只是同事。”陆墨大汗,怎么女孩子都这么敏感而且喜欢掀翻醋瓶子吗?
“你不懂,她看你的眼神,我一眼就能确定她喜欢你,不过我相信你们还没到那一步,所以就抢先杀过来了,怎么样,我厉害不?”
“可是,我也没让你得手啊?”陆墨坏笑着说道。
“陆墨,我也不会说什么我等你之类的傻话,我是个女汉子,想干就干,敢做敢当,你最好小心点,不要轻易让我得手,哼哼。”黎娜心情大好,她并不能真切的感受到陆墨所说的危险到底有多严重,既然选择相信他,那就不给他添烦恼,看过无数偶像剧和爱情小说的黎护士,最懂的一个道理就是越强大的男人,越不喜欢“粘人精”和“烦人精”,女主越是开朗活泼带给别人欢乐,越是能得到男主的真爱最终修成正果,还有一定就是不要装,不要等,爱情等不来,自己动手花才会开。
陆墨突然觉得好轻松,其实黎娜的到来是给了他压力的,尤其是和自己的家人这么快融为了一体,他怎么会看不懂陆妈看黎娜的表情里带着喜爱和期待,他怎么会不懂陆妈看黎娜的小肚子时潜台词是啥,他不想让家人失望,所以暂时没法拒绝黎娜,他更不想伤害黎娜,所以更不能不负责任的接受,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来解决这个问题。
然而,黎娜主动靠过来了,主动的表白了,甚至无条件的相信和支持自己,说实话,挺好的,好到让陆墨有些感动,如果这样的沟通早一天到来,他很有可能会把持不住。
黎娜眉清目秀,高鼻丹唇,肤白似雪,匀称有肉,眼神清澈纯净,性格开朗大方,没什么负面情绪,总是能带给别人快乐,说话的时候娇俏可爱,焦急的时候楚楚动人,陆墨有很多个瞬间都想伸手抱住,一嘴亲下去……
但是,现在得忍着了,手没洗干净,就不能到处乱摸……咳咳咳,这是一种修辞手法。
“走吧,先请你吃顿海鲜大餐,这是你马上就可以得手的东西。”陆墨坏笑着,转身向父母所在的方向走去,黎娜连忙跟上,脚下被海边的乱石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向前一冲,伸手就抓住了陆墨的袖子,不放了。
陆墨只感觉手上一沉,回头看黎娜,黎娜已经稳住了脚步,说没事,绊了一下,走吧。
陆墨接着走,袖子上挂了个人,他没有甩开,也没有去握那只纤白好看的手。
落日余晖洒在海面上,随着细碎的波浪金光闪闪,渔港内外一艘艘渔船有的归来,有的出航,一条条尾波划破波光粼粼的海面,拖着八字形的长尾在金色的织锦上作画,海浪轻柔地拍打着岸边错乱的岩石,发出哗啦哗啦的呜鸣,声声悦耳让人觉得安宁。
晚餐在南丫岛索罟湾最着名的天虹海鲜酒家吃海鲜,这家餐厅最早成立于1984年,距离百年老店还差六十一年,当初以家庭式餐馆开始经营,只有四十个座位,很多tVb影视剧都在它家取景。现如今,天虹已经是南丫岛上最大的酒家,足有上千个座位,菜品很丰富,食材超新鲜,价格有点小贵,陆墨拿起菜单把招牌菜都点了,什么椒盐濑尿虾、辣煮海螺、芝士焗烤龙虾、天虹秘制蟹、豉椒炒蚬、美极九节虾、油泡墨鱼、椒盐池鱼头、象拔蚌两吃、东星斑等海鲜,还有虾饺皇、双皮奶、海鲜粥、虎皮凤爪、榴莲酥、流沙奶黄包等点心,五个人十几道菜和点心,连小陈老板都说“靓仔,够晒够喇,唔够再添罗”。
晚上八点二十分,陆墨一家人登上返航的轮渡时,桥本重一在律师和山本植树等人的陪同下,走出了元朗警署。
将近一天的调查、讯问令桥本重一憔悴不堪,尽管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他和化工仓库的凶案有关,但产业在他管理的公司名下,而他与大岛义史又有着直接的关系,并且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明,警方希望在被保释前尽可能从他嘴里挖出一点什么,桥本重一开始还知无不言,提供了很多情况,但是,当他发现警方根据现场的一些证据,询问他一些涉及凶案过程推断的细节问题时,他意识到警方在怀疑他,于是他开始抗拒回答问题,坚持如果没有律师在场,他将保持沉默。
山本植树交完保释费、签完字,终于将桥本重一捞了出来,在警局门口送别了律师,准备去打电话让司机开车过来。
桥本重一仰头看着明黄的路灯呼吸着新鲜空气,低下头来时却发现马路对面停着三辆黑色的商务车,车门滑开后下来几个身穿黑衣、扎着发髻的矮壮男人,迅速散开后,成扇形朝自己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