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庄仪却摇了头,“大姑娘,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人都是为自己活的,何况我还有亲生的儿子,我总得为我自己和我儿子着想,不能一味的听你使唤,替你做事。
我固然希望你好……”她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可惜我们联手都斗不过二姑娘。
你也别怪我,这就是命。
良禽当择木而栖,我说了,我得为我自己和我儿子打算。”
顾倾云一双手紧紧握成拳,“墙头草!”
秦庄仪笑了,“多谢大姑娘夸奖。”
“可是你真的能活到最后吗?”顾倾云突然笑了,“秦庄仪,别忘了你手上有多少人命。
别忘了你曾经对身在平县的顾晚晴做过什么。
不要把一切事情都推到我父亲身上,你做为他的枕边人,为了不让顾晚晴从平县回来,也没少吹枕头风。
顾晚晴不会放过你的!哪怕你替她做事,与我们为敌,她也不会放过你的!”
“不放过就不放过吧!”秦庄仪说,“至少我儿子的手是干净的。
有条件的情况下,我保我自己和元青。
没条件的情况下,我豁得出来自己的性命只保元青。
大姑娘,我是他的亲娘,亲娘可以为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包括这条命。
可惜,你没有亲娘了。”
顾倾云愣住了,边上的人再说什么她都听不见了。
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有人在笑,有人在来回走动。
苏九走了,圣旨在顾江眠手里拿着,秦庄仪在给顾元青拍身上的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就听“哇”地一声,顾倾云放声大哭。
所有人都看向她,这一刻,就连顾元青都对她生出了一丝怜悯。
但这丝怜悯也就一下下,很快就褪去了。
因为想到除夕宫宴的事,又想到大年初二太子妃登门,他觉得顾倾云活该。
可到底是一家人,她哭成这样总得有人管。
最后,是老夫人朝着她走了过去,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顾倾云抬头叫了一声:“祖母。”
老夫人重重叹气,对她说:“孩子,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