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暮黎动了动唇,却归于沉默。
之前的后半句“关你什么事”,也再无机会补出口。
两人就这么各自保持姿势地静立着,最后还是夜梦天忍不住颤颤唤道:“暮黎……”
金暮黎终于抬眸,看着原本临风玉树般的男人,此刻却满脸哀求之色,心中不由微动:“夜教主,我……”
她深吸一口气,“我答应过他,怎可食言。”
夜梦天凝视着她,半晌,手才缓缓松开,道:“你们没有三媒六聘。”
金暮黎愣了愣,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夜梦天道:“我马上去请媒人。”
“……”金暮黎瞪大眼,“你……”
“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十里红妆,唯你一人,”夜梦天执起她的手,“暮黎,我夜梦天发誓,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人,绝不纳妾,也绝不踏入青楼倌馆半步。”
金暮黎一副见了鬼的神色:“夜教主,即便没有锦儿,我们也才认识不久,我连你什么脾气性格、什么家庭背景都不知道,怎么就一步到位、直接谈婚论嫁了?”
她抬起尚还握着玉石的手,用手背探了下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夜梦天:“……”
他有点委屈地捉住她手腕:“暮黎,我很正常,没发烧。”
金暮黎欲挣脱,却被他牢牢把住:“暮黎,脾气性格这些外在的东西,凭你的聪明和眼力,早就能看出来,至于家庭背景,我……我暂时还不方便说,我……”
“不方便就别说,不用为难,反正我也不想了解你太多。”金暮黎用力挣手腕,却依然挣不脱,恼道,“夜梦天!”
夜梦天不敢再强拽,松了力道。
金暮黎得到自由时,狠狠瞪他一眼。
夜梦天却被瞪得心旌一摇,竟像相恋已久般,在心爱女人面前撒娇:“暮黎,你答应我好不好?”
金暮黎顿时满身鸡皮疙瘩,见鬼般后退一步:“夜梦天,你好好说话。”
夜梦天委屈又尴尬:“……”
金暮黎看看他,再看看手中的玉石,突然有点烦躁:“锦儿口中的睡觉就只是睡觉而已,你想那么多干嘛?赶紧陪我练习阵法!”
夜梦天愣了愣,待明白易锦说那话时的表情,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几乎要哈哈大笑。
可随即想到,即便只是单纯睡觉,两人也在同一张床上,又笑不出来了。
“暮黎……”
“我不会答应你的,若不想再陪我练习,夜教主就请回吧。”
夜梦天无奈,心里却打定主意继续赖在这里,然后每天都拖她练到深夜,等那小子熬不住自己睡着了再回去。
然而日暮之时,山脚下却来了两个客人,一个蓝衣蓝发,一个红衣黑发。
第一神偷犹如谦谦君子。
热情少年犹如炎炎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