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已经很严重了,你伤的还是右手。”陆央反驳似的说,“都快期末考试了,你要是连笔都拿不动,还怎么考年级第一?”
闻言,周景淮就沉默了下,看着她,片刻后,问:“你来看我,是担心我受伤,还是担心我受伤不能考年级第一?”
陆央被他冷不丁的问题给问得愣了下,她这段时间为了准备期末考试过于努力,脑子里都是分数,所以看见周景淮受伤时的第一反应也是他可能考不了第一了。
对上周景淮的眼神时,陆央有些心虚,说:“那不重要,不都是担心吗?”
周景淮漆黑的眼眸看着她。
陆央忙转移话题似的问:“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和祁遇怎么打起来了?”
周景淮淡淡开口:“他昨晚在酒吧外面被揍了,怀疑是我干的。”
()陆央生气地说:“他是不是有病,他自己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怎么胡乱冤枉人?”
听见这话,周景淮看了她一眼,才接着说:“我的确没找人揍他,只是给揍他的人提供了一点小小的帮助。”
陆央生气的表情一滞,看着他:“……?”
那你这不就还是共犯吗?
陆央看着周景淮的神情就有些复杂了,她还以为他真和这事儿没关系呢。
不过也不算意外,祁遇白天在学校超市门口说那些话时,周景淮就已经很想揍他了。
周景淮这是有仇当时没报,当天晚上也得报了啊。
果然很记仇。
不过,她想着,忽然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周景淮和祁遇打架的场面她又不是没见过,祁遇怎么可能将他打伤?
陆央想着,就忽然凑近了周景淮,狐疑地看着他缠着绷带的手臂,在周景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地上手拍了一下。
“你装的……”是不是?
话没说完,她就看见周景淮疼得脸色都白了下,愣了下,忙收回了自己的爪子,心虚地说:“你是……真疼啊?”
周景淮看向她,看她一脸心虚的样子,声音有些好气又好笑,缓缓地问:“陆大小姐,你这是……家暴我?”
“……”陆央脸红了下,看了一眼他的胳膊,“那还不是因为你看起来跟没事人似的,我以为你受伤是装的,对不起。”
周景淮看着她没说话,但看起来也没有介意的样子,让人感觉他好像挺纵容她的,被她弄疼都不会生气。
陆央就又理直气壮起来,说:“也不能怪我吧,你明明就打得过祁遇的,我怎么知道你这次会真的受伤?”
周景淮还是没说话,还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却好像羽毛在心尖拂过似的,让人心底有些异样。
陆央还以为自己的话打击到他了,安慰他似的说:“你也不算吃亏吧,祁遇昨晚不是被揍得更惨?你想开点儿,别记恨他了,他自己就能作死自己的。”
没等她说完,周景淮就忽然笑了一下,他凑近她,声音也带了些笑意,说:“陆央,你怎么这么可爱?”
陆央:“……”
她认真安慰他,他居然还笑她?
周景淮靠回了床头,看了她一眼,说:“你知道学校曾经发生过一次严重的校园暴力欺凌事件吗?”
陆央一怔,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她回忆了一下,这所学校前两年的确发生过一起校园暴力事件,被霸凌的男生还跳楼自杀了,引起了家长和学生的众怒,学校声誉受到很大的影响。
因此,从那以后,学校对于校园暴力就管得格外严格,还有了不准在校园打架斗殴的规定,一旦违反就会被开除。
只是这条规则是给普通学生规定的,特权阶级还是一样凌驾于校规之上,比如祁遇打了无数架也没见他被处罚过,顶多是一个通报批评就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