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芪的心情经历了一个大起大落,再听见魏王死了,那可不一样了。他一拍桌子,道:“今日咱们来个围炉煮酒。”
嘴上不说欢喜,但字字都透着欢喜。
许芷也吐了口气,笑道:“好。”
天色渐渐晚了。
许家人围着炉子还吃起了拨霞供。
许芪叹道:“这又是清茵那庄子上的新鲜玩意儿吧,她人虽不在京中,咱们却还受着她的益处呢。待这热乎的吃了,便吃一碗凉的,真真是舒服极了。”
许芷点头,正喜欢听别人夸薛清茵。
说话间,丫鬟突地走到了许芷身边,压低了声音,与她耳语了两句。
许芷一下起了身。
许芪忙问:“何事?”
许芷笑道:“想起来该叫那送信人带些东西回益州。”
许芪一拍大腿:“哎哟!正是!瞧我这记性,那快快……”
许芷道:“我去就是了,你们且吃着。”
许芪本来热心得很,生怕没有表现的机会。但一想,也只有许芷才更清楚清茵的喜好,和眼下的需求……
“那你快去吧。”许芪道。
“嗯。”
许芷快步朝自己的院落走回去,等进了门,她才又从侧门拐出,转而来到了许家的小门后。
她抬手将门打开,无奈道:“怎么总走这道门?”
已是入伏的天气,但来人额上却不见一点汗水。
只是打湿的鬓角,才显露出他这一路上,流了多少的汗。
正是宁確。
他嗫喏了下,道:“走正门?”他顿了下,道:“我想,却不能。”
许芷无奈,心下又觉得好笑。
“我听闻宣王妃到底没保住那一胎……”他动唇,语气低缓地道,一边还打量着许芷的神色。
许芷恍然道:“你是因此事来寻我。”
“我想你恐怕要伤心……”
“不妨事,她如今身子好了许多,离了京城再有孕更好。”许芷的口吻云淡风轻。
宁確是聪明人,见状也不再多问。
许芷却想起一件事来,问:“魏王死了?”
宁確应声:“是。”
许芷皱着眉没说话。
宁確便主动问:“你忧心陛下怀疑是宣王动的手?”
许芷叹了口气:“嗯。”她实在不懂这皇室的弯弯绕绕,好在还有个宁確能问一问。
“不会。”宁確笃定地道:“送出京的赏赐,便是最好的证明。”
许芷不解。
但想来宁確不会糊弄她。
“那我便放心了,你回去吧。”许芷道。
宁確却站着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