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底子实在弱,应该是长期受了虐待毒打的,若是一针下去,人没醒过来也就醒不过来了。”
一句话说得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下来。
许阿鱼更是抹了泪,她刚给小孩儿擦拭的时候,哪里还有人样啊,整个就是一个皮包骨头。
卫渺反而坦然许多,她做过了,余下一切随缘,她对丁医生说:
“那就劳烦您了。”
丁医生走后,卫渺看许阿鱼还在抹眼泪,显然没回过味儿来,给了卫玲一个眼神。
卫玲和许多鱼连忙上前一人扯一只胳膊,往外走:
“阿妈,今天过节,折腾了一上午,你们走后,我们简单地吃了点腊八粥垫垫,都还等你做大餐呢。”
“对啊,姑姑,我在家可想您了。”
很快,外面传来许阿鱼啐人的声音,“一天天地就指着老娘,老娘要是不在了,你们都得饿死。。。”
后面的话没说,可能是想着自己哥嫂还在,说太过火不好。
卫渺坐在小孩儿床前的小椅子上,阿狸不知从哪里跑进来,跳上她的膝盖,团成一团。
“阿狸,你说人族的命是真脆弱啊。”
“喵~”
“但人类也挺好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贪嗔痴怨笑怒骂都很美味。”
“呼~”
不过两句话的工夫,屋子里只余下阿狸的小呼噜声和炭盆燃烧时候发出的“噼啪”声。
细细听,还有一道极其细微的呼吸声,带着生命的不屈和顽强。
直到院子里飘满了饭香味,让这个冷冽的腊八节多了几丝暖意,这小小一团的孩子还没醒来。
卫玲和许多鱼端着一碗饭,一碗菜进来对正在看书的卫渺说:
“大哥,你去席上吃饭,我们守着。”
卫渺放下书,摆手道:“我不饿,这是我带回来的人,我得看他醒过来,不能给你们添麻烦。”
许多鱼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奇怪道:
“阿渺,这算什么麻烦,我们这里吃得自在,还有火烤。”
卫玲嘴里吃一块糟鱼,眼睛眯起来,道:“大哥,你快去,不然阿妈一会儿又要发火了。”
卫渺揉了揉耳朵,讪讪出去。
惹得卫玲和许多鱼哈哈笑不停,似乎想起床上还有个小病人,笑声戛然而止。
两人相互做鬼脸逗得对方,想笑不能笑,憋得小脸通红。
卫渺走进堂屋,看饭菜已经摆上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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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一桌,小孩一桌,两桌都十分丰盛。